追擊慶王時,葉舒被號稱是丞相的人引去了不利行軍的峽谷。

趙承弼的門人和心腹是誰,葉舒可太知道了。

所以他沒拒絕,而是把兵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誘敵深入,一部分用作支援。在峽谷的幾天中,對方可謂是花樣百出。

他還是返京了。

那見苗頭不對就跑的慶王仍舊逍遙法外。最近葉舒都在處理投降的人。

太子為了拉攏人心,寬大處理不說,還放出風聲,說登基後便大赦天下赦免他們的罪,所以很多人都盼著太子登基。

葉舒麾下的人馬都駐紮在京外,趙長樂被帶到這裡透氣時,營里正在發秋裝。

葉舒讓他們該幹什麼幹什麼。他帶著趙長樂在營地到處走。

營裡的兵將認識長官,但長官連他們很多人都認識就離譜。

她就這事兒問葉舒。

葉舒笑著抬了下巴指了指營帳:“能看出有什麼規律嗎?”

營帳坐落在四方,正中居東的位置是主張所在,四個方位的對角處搭了瞭望臺,營帳中心,偏正中的位置有類似祭臺的高架。

“哦,”趙長樂看出來了,“營帳上面掛著的木板上有編號和名字,名字是一個帳的百戶。只要記住這個人就可以了。”

她隨手撩起一塊牌子,“畫有紅墨的是什麼意思?”

“陣亡了,”葉舒道。

他撩開營帳走進去。

營中的人有點受寵若驚,不消說便把記錄軍功和記錄陣亡人員的冊子拿出來。大著膽子詢問同來的人是不是郡主。

“是我夫人,長樂郡主,”葉舒道。

十幾個人紛紛衝趙長樂行禮。

“不必在意我,”趙長樂待了一會兒,走開留他們單獨說話。

營帳外,不遠處,緊挨著水源的帳篷前,有人在漿洗縫補衣物。

問她是誰。

“我是你們大司馬家的親眷,”她道。

“猜也是,”縫補腿上衣物的男人道,“我們都聽說大司馬帶郡主來了。郡主見諒,小人不能給你請安了。”

他把衣物拿開,露出已經斷掉的雙腿。

趙長樂湧起一陣心傷,蹲在男人旁邊,幫他一塊兒縫補,道:“您怎麼沒回家鄉?”

“沒有掛念的人了,”男人道,“在營裡還能縫縫補補,修修兵器,大司馬給的餉銀也多,不如待在這裡。我家鄉的人都以為我在這裡當大官,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