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晉貪戀的嗅著她的味道,“離開這裡,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地方。”

她如坐針氈,暗想要不要現在把長樂的事告訴他……“慶王兵臨城下,若讓他由此進京,京城的局面定然會翻天覆地,到那時很多人都要遭殃。”

陳子晉抬手,抓著她肩,讓她面向自己,道:“別管了,那些本來就不干我們的事,我們過自己的日子遠離京城的是是非非。”

她不知道真正的長樂會不會跟陳子晉走。

但她不會。

也不能。

抬手將陳子晉的推開,“不行,”趙長樂臉上全是堅定,“汾城危在旦夕,我不能走。”

“城外近十萬大軍,如何抵抗?”陳子晉在進到汾城時就已經聽說了。

慶王若在這時進攻,以汾城軍力,不出半天就能破城。

最近的兵馬全部集合,也只有一半兵力,在趕過來,城早就破了!

陳子晉面露哀求,“葉舒趕不回來,你也抵擋不住。跟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

“陳子晉,”她回過頭,“你這麼說,就是因為知道長樂不可能在這種時刻一走了之。”

“不會跟你走的,”她不知道陳子晉有沒有察覺到話裡的暗示。

“現在不跟我走,之前呢?”陳子晉朝著她走近,臉激動到發紅,逼問她,“你大婚前,我給你寫了那麼多封信,在鐘樓等了你那麼久,為什麼不出現?兩年了……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見我?隻言片語都沒有,就嫁給別人。”

“長樂……”陳子晉覺得自己快被折磨瘋了,低吼著發瘋,“為什麼?與葉舒成婚,是迫於你父,現如今是不肯置汾城不顧,可我呢?我呢——”

從皇子淪為階下囚,連最在乎的女人也不肯留在他身邊,陳子晉始終都是受害者。

“汾城的事過去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她為長樂流淚,給這個失去一切的男人道歉。

除了有難言之隱外,陳子晉看著這樣的長樂,想不出別的。

他抓著心上人不肯放開,“現在就跟我離開吧。我們現在就走。”

她怎麼掙脫得了一個大男人的拉拽?

“這世上又不是隻有情愛!”她嗓子幾乎破音了,執意要走的陳子晉頓了下。

“陳國的生死遠在感情之上!你也不想陛下甦醒那天,陳國已經拱手讓人,”她把停下的人甩開,“……別讓我看不起你。”

她與長樂是摯友,一度看著他們愛而不得,現如今又保守著真相,讓他們演變到彼此誤會的程度……她也心痛,自責。

“回京去吧,洗刷冤屈,振奮起來,”她不敢傷害這個人,但又不得不傷他。

長樂的事在此時已經沒有了恰當的時機。

“這裡的事解決之後,我會把所有事都跟你講清楚。”

陳子晉心如死灰。

他還在愛恨之間難解難分,他的長樂,卻已經走遠,已經開闢了沒有他也可以的天地。

她在也不會跟他走了。

這樣的認知和滾滾熱淚,都化解不了陳子晉入了心刻在骨子裡的執念,他仍舊留在汾城,試圖跟長樂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