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嘉以為長樂郡主會跟三皇子走。

畢竟三皇子跟郡主一起長大,情義不是大司馬葉舒能比的。而且還那樣難捨難分。以至於見到找過來的趙長樂時,他的差事幾乎沒做。

“我讓人不準透露三皇子的事,”那元嘉心情複雜。

趙長樂無所謂,“天亮前能把紙上的東西找到嗎?”

那元嘉道:“能!”

木炭不必說,硫磺和硝石在藥鋪就能找到。

量不夠大?

汾城百里開外的山裡就有硝石,硫磺在老百姓的小作坊裡就能找到。

不論質量出處,天亮前,一車一車的東西拉到被徵用的驛站內。

林青青用素布包頭,穿著一身舊衣,親自帶著包括那元嘉在內的一百多人,製成了黑火藥。又一個字都沒註明的,將用牛皮製包括的藥包朝城外慶王的營帳附近扔去。

朝人心臟上砸了一拳的動靜,讓慶王的大軍如沸騰的開水一般,驚的四處奔走。

城牆上,那元嘉一眾人全傻了。

趙長樂露出滿意的笑,“看到了吧?”她笑的肆意極了,拍拍沾滿藥味的雙手,“朝營地扔。”

藥包落在地上,地面被炸出坑。落在帳篷上,人死篷塌。誰也預料不到它下一秒會落到哪兒。

昨日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的慶王被人左右駕著胳膊在營地裡逃命。

頭頂上那些殺傷力巨大的東西是什麼他弄不清楚,他讓撤軍的命令也傳不出去。

人和馬被嚇壞,數十萬的大軍,亂套了。

那些一開始還只是在營地前爆炸的東西,朝大軍這邊飛的越來越密集,還說著話就在頭頂上炸開,藉著火力炸出的鐵片,將幾十米開外的人都殺死。

無人倖免。

汾城中的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最初聽到爆炸的響聲嚇的逃出家門,以為慶王打進來了。後來得知是慶王被打了,他們又洪水似的湧到城下觀看。

汾城的守軍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就見那大人帶著人朝慶王的營帳內丟要牛皮紙包。慶王大軍在一聲一聲的巨響中分崩離析。

幾十個人就把這件事辦到了!

不是抱了必死決心,不是流血,不是廝殺,而是嘻嘻哈哈,越扔越興奮。

他們甚至沒有走下城牆。

所有人的都傻眼了,但看到牛皮紙包的威力後,他們明白了它的作用,全都興奮起來,朝那些被炸的亂成一窩粥的大營喊“來呀”。

但這令人激奮的場景只維持了半個時辰,趙長樂就叫停了。

她叫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城牆上等著。

果然,沒出半個時辰,慶王那邊連營帳和馬匹都沒要就跑了。

但又沒完全跑,撤退了三十多里。

看到城下一騎輕騎舉著慶王大旗跑過來,趙長樂起身趴在城牆上朝下看,道:“慶王有什麼話說?”

舉旗那人:“聖上病重,病因不清不楚,趙丞相和太子卻獨攬朝綱,慶王爺幾次請求回宮都被拒絕,這裡面難說沒有陰謀。且此來汾城,也只是為了請郡主一起回京!”

這是個辯手。

趙長樂聽著,哈哈一笑,“你是說,京城的皇子大臣們都不如一個慶王聰明咯?”

那人坐在馬背上,被馬兒帶著原地晃動。

“慶王與皇上是親兄弟,皇上病重,親王為何不能回京探望?”他揚聲把質問送來。

“哼,”趙長樂冷笑,“不讓回京探病是奸,不讓回京探病就帶兵攻城就是忠了?”

想在言語間佔理,是不可能了,那人略一沉思,道:“既如此,那就請郡主和慶王一齊帶上精銳,前往京城罷。”

“不可!”那元嘉一步走到長樂郡主身邊道,“這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