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

將軍府的偏院裡,烏盈狠狠朝抬棺的人撞。

少夫人死了,死的冤屈,死的野草一般。

大公子也因為這個開端,背上了野種的罵名。

如今,大公子回來想利用給少夫人操辦喪事挽回名聲。

烏盈怎可能讓他如願?

怎可能讓少夫人的死,成為大公子洗白的手段?

少夫人生前,她沒幫到什麼,少夫人死了,烏盈死也要攔住這些人,聲嘶力竭,朝逼過來抬棺的人打,“放開,放開——”

大公子瞪著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鬟,道:“拉出去!”

他本想躲去舅舅家,避開風頭,卻沒想到林青青敢把將軍府的臉扒下來放到地上踩,讓全京城看他笑話,罵他是野種。

他不趕緊回將軍府來,他就真成野種了。

該死的林青青。

該死的丫鬟!

“啊——”

烏盈被兩個家丁拉開,她雙腳拖地上,兩隻手死死抓著棺槨不松。

一個家丁見狀,一圈打她肚子上。

打完一看,還沒松。

“找死!”

家丁勾拳又是一下。

“住手,”雅兒大吼一聲,跑過去踢那人腿彎。

嘭一聲。

不知什麼撞上了棺材發出的聲響。烏盈驚愣的功夫,被人拽著腰,一下拉出去。

之前動手那家丁見周圍沒旁人,瞅準雅兒踢出一腳。正正踢在雅兒肚子上。

雅兒瞬間佝了身子,慘白著臉退出去好幾步。

那沉沉的,黝黑的棺材,被人從架子上推下去。

烏盈的心碎了。

絕望的哀嚎沒讓那些人停頓。幾根麻繩拴著棺材,被人用木棍合力抬走。

正院介於大門之間,多出來一座外在霜白,內裡寬闊的靈棚。

唸經的僧人。

來來往往的僕婦。

繁多的,讓人叫不出名字的供品。

幾個頭戴 白色孝帽的人哭著湧了進來。

其中一個婦人僕到棺槨上,聲淚俱下,仔細聽,她哭喊的是“念微”。

一箇中年男人光著頭,什麼都沒戴,一個勁兒勸她“別哭了,別哭了”,勸不住,他抹把淚,衝全孝的大公子道,“大將軍來嗎?”

大公子也抹把淚,聲色悲慼的道,“不來。”

男人用袖子把含淚蘸了,看了一會兒棺槨,想到自家這個嫡女挺苦的,真露出點傷感來。

男人是秦念微的父親,秦國公。

婦人是秦念微後孃,國公夫人。

其餘的幾個,不是秦念微的弟弟,就是表哥。

一行人中也有真傷心的,揪著大公子問秦念微到底是怎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