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說,別人的面子林青青未必會給,可以叫世子去試試,試試勸林青青見好就收。

葉景天怎麼可能想自家兒子跟林青青那種女人低頭?

可……

二十萬兩銀子!

聽雪堂門前擺著的十幾口箱子,看一眼他心裡都堵得慌,再要他拿出二十萬——欺人太甚!

“舒兒,”葉景天等在前廳,見兒子回來,急忙把茶杯放下。問他大營的事如何。

“就等火銃送過去,”其餘時間按部就班的訓練,沒什麼可說的。葉舒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

葉景天的眼睛眯著:“之前我與景先生分析皇上命你練兵的意圖。有兩種:一,皇上不想失去你名下的軍權。你失憶,能練兵的話,自可以不用交出軍權。咱們手裡的十萬葉家軍,皇上只想攥在他自己手裡。二,用此事試探眾人是忠是奸。就好比那些跟你作對試探你的人,多是皇子們的人。拉攏我們父子的則是既有皇子,又有權臣。一場練兵能把這些人看個一清二楚。”

“不過不用擔心,爹讓府裡閉門謝客,誰也不見。你一心練兵就成。”

兵種不一樣,訓練的方式也不同。就好比葉舒營下的新兵,以後作用神機營的禁衛,就只訓練體力,弓弩,和行列佔陣的操演就可。

這些都有人做,文書也有人處理。葉舒除最開始那幾天外,現在在旁邊看著就成。往往一天下來,基本上前半晌別人訓練,他到處逛。後半晌,別人去街道上拉練,他在去街道上接著到處逛。

偶爾,也會檢查一下兵丁們的訓練成果。因為有做老大的感覺,葉舒還挺喜歡的。

“我知道了,”葉舒這幾天心情不好,對葉景天的話感到不耐煩道,“沒事我走了。”

葉景天捏捏手指,“爹想問你件事。”

葉舒聞言,坐回去,看著他。

葉景天斜著眼朝廳外看看,見沒外人,聲音低低的道:“把怎麼造火銃才能減少損耗的法子告訴爹唄。”

葉舒一臉的莫名其妙,“我不知道。”

“做好的火銃出現了一點小問題,林青青為了捉弄爹,不肯說解決辦法,”葉景天看兒子臉色,“你幫爹打探一下?”

我看見你就心煩。

葉舒做夢都夢見過自家老大哭著說這句話。

他心煩的要死,渾身不舒服,葉景天還叫他去打探。

“你給我多少錢,我要去給你打探?”葉舒滿臉凜冽。

葉舒,葉辰,都是葉景天的兒子。但他們在葉景天心裡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這個區別不在他們一個是嫡子,一個庶子。而在誰能給家族帶來榮耀。

那個人,無疑就是葉舒。

也只有葉舒,繼承了家族意志,承載了無數榮光。放眼天先,名垂青史,千古流芳的又有幾人?能達到葉舒成就的又有幾人?

如果不是遭人暗算的話。

葉景天想起來就心痛,“張口閉口都是錢,都是林青青把你帶壞了。”

“你說什麼?”

侯在門口的胡管家見世子要發脾氣,急忙揚聲打斷,道:“將軍,宮裡來人請將軍過去。”

葉景天站起來,“誰?”

胡管家道:“是皇上身邊的小太監。”

“我知道了,”葉景天側過頭叮囑葉舒別落下功課,他回來要檢查。

每天,他一回府,負責教他讀書武藝的人已經等著了。葉舒也習慣了比以往更加充實的生活。

但也要看心情。

“我老大在做什麼?”葉舒枕著雙臂,翹腳橫躺在塌上,那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