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瘋了!”

葉景天氣急敗壞。

氣的在大廳裡走來走去,心口一鼓一鼓,咬著牙根,“把葉辰給我叫過來。”

景先生暗想叫葉辰過來幹嘛,道:“四公子今日當值,這個時辰不在府裡。”

“那就等他回來了,把他給我叫過來,”葉景天的聲音雖然壓著,但仍然近乎吼叫。可見心情。

葉辰回府第一時間趕去了內書房。

葉景天在內書房。

“父親,”他父親的臉色永遠都是冷硬的,葉辰不知他找自己什麼事。恭恭敬敬的站著,直站了半炷香,葉景天才從文書中抬起頭。

“我讓天魁查最近誰跟林青青接觸後又跟世子接觸,你知道天魁說什麼嗎?”葉景天揹著手踱步到葉辰身邊。

葉辰腦中轟的一聲,“父親懷疑是我……”

啪。

葉景天甩手就是一耳光,打的葉辰偏過頭。

少年白皙細嫩的臉頰上頓時多了一個五指山。表情驚愕的難以收拾。

“不是你?”葉景天只覺得打他打的輕了,“文不成,武不就,我只當你不堪大用,未料到你連將軍府的前程都不看在眼裡。我養你何用?”

葉辰怎麼知道養他何用?

從小到大,這樣的巴掌和謾罵他受得多了,舌頭頂住發麻滾燙的臉頰,說,“天魁有證據嗎?”

“只你一人跟他們兩個接觸過,還要什麼證據?”

那就是沒證據。

葉辰不氣,真的不氣,隻眼神清亮,聲音清清楚楚的發問,“天魁沒有同時跟他們兩個接觸過?胡管家沒有同時跟他們兩個接觸過?聽雪堂看門的,沒有同時跟他們兩個接觸過?”

真的,這樣的事葉辰受得多了,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只懷疑我?”

“你是在跟我說話?”兒子頂老子,葉景天的臉被頂的難看,心裡的火一股一股的,心裡罵他自甘下賤,跟奴才比。之不過這些話沒說出來,逼視他的神情更陰冷了。

葉辰道:“兒子不敢。”

“不敢就把我交代給你的事好好辦。知道火銃對將軍府有多重要吧?剛才說的事,我可以先不追究你……”

葉辰離開書房時,天上起了大片大片的荷花雲,粉白粉白的,染透了半邊天。

葉辰卻沒多看一眼,腳下踉蹌著離開。

被父親厭煩,瞧不上眼就是他這輩子最難的事。可這只是他以為。葉辰從沒想過,堂堂的大將軍,他親親的父親。

竟然還會讓他去偷東西。

在父親眼裡,他是否連個人都不算了?

*

一夜無話,驕陽初升的清晨。葉辰穿著黑紅相間的飛魚服,闊步來到西院找葉舒。

“三哥?”

葉舒還在塌上沒起身。

昨日種種,已在葉辰這裡打住,他調侃葉舒,“在不起來太陽可就曬屁股了。”

攤成一個大字的人睜開眼,黑漆漆的雙眸裡,毫無睡意。

葉辰愣了下:“怎麼了?”

“沒事,”他就是不想動,嗓子啞的像是幾天沒喝過水一樣。

葉辰去倒了杯水過來,遞給他,“三哥哪兒不痛快跟我說。”

“心煩,”葉舒轉過身,面朝裡,喃喃,“她看見就心煩。”

“誰看見你就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