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

若不是韓東文在池涵清身上的視角盯得緊,幾乎無從反應。

金洄結牢牢栓死在那少年的身上,他的眼中已經冒出猩紅的光。

力氣極大,幾乎不顧肉體的損傷。

歇斯底里。

“做什麼!放肆無禮,速速退下!”

休部的衛兵攔在了池涵清的身前,持著刀劍,望著面前的少年。

“沒用的,他已經死了!”

韓東文一聲怒喝,手上一用力,將少年直接拉倒在地。

那成了人之陰的少年,卻仍舊如同野獸一般嘶吼著,兩隻手在空中瘋狂地揮舞。

他那如野獸一般握緊的爪尖,竟然閃爍起陣陣的紅光。

那是法術的光芒!

不像是獸之陰,也不像是天鷹城下那些死而復生計程車兵。

他竟然能使用法術!

休部的衛兵反應並不慢。

池涵清的心思還沒從震驚當中清醒過來,她身前衛兵的刀劍已經直刺入少年的胸膛。

鮮血湧出,非人的嘶吼不甘地傳來,猶如臨死的困獸。

“用法術!”韓東文大喊。

休部的衛兵自然也看出,這非人一般的少年憑刀劍是殺不死的。

法術的光芒驟亮,如同對付最為危險的極惡,盡數轟向那個少年。

“三兒——!”

池涵清身後,那婦人淒厲地哭嚎。

婦人臉上已經看不出是悲還是怒。

韓東文抬眼一看,心裡涼了半截。

因為婦人的手已經舉了起來,握著的是桌上隨手抓來的一方硯。

她身前是池涵清,身側是休部的衛兵。

這是作勢要將手中的硯,拍向那將鋼劍插進自己兒子胸中的官兵。

但從周圍的角度看來,這方硯實在太像要拍向池涵清。

休部衛兵的反應,自然是信得過的。

硯臺被一隻大手一把抓住。

清冷的劍從婦人的身後穿出,足足三柄。

粘稠的血從她口中往外湧,唯獨那雙眼睛還死死地望著躺在地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