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搞砸了,就不必勞煩那光柱,或是以後的玩家和涵清,他今晚就能把自己結果了。

所以,也只有這個能打耳洞戴耳環的地方,他勉強能夠放心。

片刻過後。

血。

銀簪沾血。

殷紅的鮮血湧出的時候想必還很鮮豔,等落到地上之時,就已經變得發黑,變得涼了。

韓東文牙齒死死地咬著,就算已經捂住了耳朵,鮮血仍從指縫中滲出了幾條紅痕。

他喉嚨裡堵著一團無聲的嗚咽,瞪大的眼中有光澤開始打轉。

他的鼻子有些發酸,他的肺在混亂地喘息。

他喘著粗氣,幾乎在用所有的力氣平復自己顫抖的胸口。

卻也並不是刺破一側耳垂真有那麼痛。

只是那一瞬間似乎能回去的錯覺,就像浮現他眼前的火光,熄滅的太過突兀。

“哈哈哈……”

他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哈哈哈哈哈哈!”

他站直了身子,歇斯底里地狂笑!

“好!”

他咬牙,握緊了拳頭,重重擂在胸口。

“來!韓東文!哥們韓陽就來替你活上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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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個月夜。

池雅宮的庭院落滿了常櫻樹落下的花瓣,本應該被清掃乾淨,卻按池妃的吩咐,留在了那裡。

此處本叫雅宮,正因被韓東文賞給了池妃,才有瞭如今的名字。

池涵清靠在門沿外,怔怔地望著灑滿月光,櫻瓣零星的庭院——那裡本沒有什麼好看的,只是不管看向何處都總會傷心,不如就望著看不膩的一處,還能省些力氣。

她很需要省些力氣,否則便撐不過這又一晚。

“池妃娘娘,庭……庭院有風,您還是多披一件袍子吧?”

池涵清看了看身邊說話的丫鬟,忽然笑了一下:“不必,我正喜歡清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