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舒玄最近很煩躁,百濟攻打新羅,本該是新羅上下一心一致對外的時候,可是金國飯總是給他上眼藥。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無非是每次往前線調運糧草的時候,金國飯都要親自問候,還抓著一點不算事情的事情問個不停。

“鼠目寸光,如土財主一般無能!”金舒玄對著幕僚們吐槽金國飯,說道:“他又不懂軍事,問個不停,總以為我要貪墨軍餉,簡直愚不可及,真不明白先王為什麼要用金國飯來輔政,他一點用處沒有隻知道拖後腿,蠢的沒邊了!”

幕僚安慰道:“主人,金國飯畢竟是大王心腹,對軍事格外敏感也沒什麼,只要兩位少主在前線擊敗百濟,一切都能解決,不必太過擔心。”

“我擔心的是他貪心不足。”金舒玄道:“他現在只是過問糧草等事,倘若有朝一日他要指揮兵馬,我難道還要答應他麼。”

“那自然是不能答應的。”另一個幕僚道:“金國飯不懂軍事,他怎麼能胡亂摻乎戰爭呢。百濟此番來勢洶洶,扶余章此人更是殘暴無比,決不能讓金國飯插手軍事。”

“我也是這麼想的。”金舒玄道。

兵馬指揮大權乃是他的底線,絕不容許金國飯插手。內政方面,金國飯要怎麼弄他無所謂,但是兵馬絕不可能讓金國飯去碰,一點也不能。

便在此時,金春秋走進來。

“大將軍,前線傳來訊息,百濟太子扶余義慈率領兵馬已破屈山城。”

“什麼!”金舒玄大驚失色。

屈山在吉同之北,屈山若失,那就意味著百濟兵馬可以直接南下攻打召羅,切斷吉同後路。而召羅並沒有多少兵馬駐守,也非什麼大城堅城,可以想見,只要百濟兵馬出現,召羅抵抗不了多久。

“廢物!”金舒玄大罵,“一群廢物!”

金春秋冷靜道:“大將軍,眼下我們要麼撤兵返回甘文構築防線,要麼派兵馬支援召羅。召羅乃是吉同側翼,一旦召羅有失,吉同必然無法繼續堅守。屆時,百濟兵馬將自吉同長驅直入我國疆土。”

金舒玄想了想,問道:“你是如何考慮的?”

金春秋抿嘴道:“支援召羅並不現實,我們沒有那麼多兵力去進行兩線防守。據我猜測,百濟主力在助比川,吉同堅守不了多久,哪怕我們打退扶余義慈的兵馬也是一樣。”

“你的意思是,在甘文構築防線?”金舒玄蹙眉。

“不。”金春秋一口否決,“甘文是小城,雖然居山而建,易守難攻,可我們一旦固守甘文,那就等於放開南面通道。百濟兵馬若捨棄攻打甘文,直接南下茂山,進軍大加耶,押梁將會危在旦夕。”

“那你什麼想法?”幕僚問。

金春秋道:“放棄吉同等地,調遣重兵固守大加耶與押梁。”

“如此一來,我們豈非要丟棄數十城?”金舒玄看著女婿,對他的計策表示懷疑。

“是的,我們不但會丟失城池,還會丟失大量國土和百姓。”金春秋說道:“但這是我們戰勝百濟的出路。大加耶和押梁,乃是兩座重城,只要屯駐大量輜重,我們可以以逸待勞,不斷消耗百濟。而百濟深入我國疆土,糧草押運必然不暢,那時候,我們可以一邊派人襲擊他們的糧草隊伍,一邊以大加耶和押梁互為犄角之勢,夾攻百濟軍。”

聞言,金舒玄陷入沉默。

幕僚們也被金春秋的想法震驚,這完全就是背水一戰的方法。如果守不住,那麼在丟失大加耶和押梁之後,金城也是危在旦夕。

“這麼做,是不是太冒險了。”有幕僚忍不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