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政上,皇帝或許不能獨斷專行,但是絕對可以一言而決。要用誰,要幹掉誰,沒人敢說不行。

政事堂裡面,李叔良、杜如晦、薛收、溫彥博,四人都對皇帝的命令不敢有絲毫的質疑。

而楊恭仁呢,他首先肯定不是叛徒,但他是有自己私心的,而且因為他是皇后娘娘的孃家長輩,有時候和皇帝鬧起來也不好收拾。

至於陳叔達,則是持身中立,一直本分做事。

是故,劉仁軌最後還是成為了新一任太原令。

平康坊。

杜楚客下了班,頗為鬱悶的來到老相好七娘這裡尋求溫暖柔軟的安慰。

太原令沒了。

他本以為,有哥哥幫忙,說什麼也有機會爭取一二,可是皇帝卻直接決定讓那個什麼狗屁地方出來的劉仁軌接任太原令。

自己不如長孫無忌,難道還不如一個聲名不顯的劉仁軌?

“七娘啊,今日蒲桃何以這般香甜?”杜楚客從衣衫不整的七娘懷裡抬起頭,目光迷離的看著美人兒。

七娘抿嘴一笑,言道:“妾專門使了香水浸泡,就等著公子來品嚐呢。”

“哦,那另一個我也要嘗一嘗。”

“咯咯咯......”

在其隔壁,長孫無忌趴在牆壁上聽了一會兒,而後轉身看向許敬宗,聳聳肩。

“隔音效果不錯,聽不見裡面說什麼。”

許敬宗撫須道:“長孫公何必繼續對付這個小人物呢,他和杜如晦可比不了。”

提起杜如晦,許敬宗目光中掠過一抹恨意。

當年秦王府門楣倒塌之後,不少曾經的秦王舊臣都被彼時還是楚王的陛下所收納。

但是自己,卻不在其中。他原以為是陛下看不上自己,後來才知道是杜如晦說了他的壞話。

而且,那段話他也打聽清楚了。

杜如晦當時是這麼說的;敬宗父被宇文化及處死,許敬宗跪地求生,此人乃苟且偷生,自保之輩,不可重用。

然後李智雲覺得深以為然,果斷沒用許敬宗。

其實,就算杜如晦不提醒自己,李智雲也不會用許敬宗這個二五仔。

歷史上,這個傢伙貪財好色,擅改書籍內容,武則天能稱帝,有這傢伙一份功勞。

對於這種隱形危害,李智雲怎麼可能重用他。是故,秦王府的不少人都被李智雲重新啟用,但許敬宗卻不在其中。

這也讓許敬宗深恨杜如晦。

他知道自己現在不是杜如晦的對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等待著報復的機會。

長孫無忌悠悠道:“正因如此,他才好對付。如果是杜如晦,我倒沒想過要這麼做。”

他是個聰明的,自然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能和杜如晦比。是故,他也沒想過在這個時候對付杜如晦。

但是杜楚客嘛,倒是可以打擊一二。

許敬宗不解道:“他得罪過你?”

“沒有。”長孫無忌搖頭。

“那為何要趕盡殺絕?”

長孫無忌嗤笑,“在這朝堂上,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你沒得罪杜如晦,還不是同樣被杜如晦所害。”

聞言,許敬宗臉色黑的能滴水。

如果說杜如晦排斥自己是因為自己是秦王舊人,那他倒是可以理解。

可問題是,別的秦王舊人都能接受,憑什麼只針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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