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恭仁拱手。

楚王交給他的任務,總算是圓滿完成了。

緊跟著,裴矩說道:“此外,陛下可下旨,命河東道各州刺史,派人召集青壯,前往太原,協助防守。”

“好,此事交給你來安排。”

“是。”

幾位相國,你一言,我一語,將支援計劃詳細道來,最後得到李淵首肯,下達詔書。

半個時辰後,李淵實在堅持不住,再度昏睡了過去。

臨走前,裴矩看一眼昏睡的李淵,心中暗忖;秦王的死,對大唐,對聖人,都是巨大的打擊,不知道聖人會不會因此.......

此刻,於長安百官來說,無異於天幕傾塌,朝野一片哀嚎。

便是幾位相國,那也是忍著悲觀,調遣兵馬糧草,支援太原。

政事堂。

隨著最後一份詔書寫完,已是深夜。

蕭瑀沉吟道:“不知道此番楚王能不能打敗頡利。”

如果出征的是秦王,他或許會覺得贏不了,但是心裡不會想到秦王會輸。

但是換成楚王,或者是太子和齊王,蕭瑀心裡實在沒底。

楊恭仁道:“我們現在只能選擇相信楚王。”

“不錯,要相信楚王。”裴矩說。在他看來,這次能不能擋住頡利,不在太子和齊王,而在楚王。

秦王死後,楚王就是大唐宗室中最值得人信賴的大將。

裴寂和陳叔達沒有說話,但是心裡面卻是認同他們三人的話。依靠太子和齊王打敗頡利,太不現實了。

不久後,幾人相繼離去,留下楊恭仁和裴矩值班。平常是不用相國留在政事堂值班的,但是眼下非比尋常,大唐已到危險關頭,任何一個訊息都有可能會決定朝廷的命運。

是故,五名相國商議過後,決定每晚留下兩名相國守夜,時刻等待著前線訊息。

更重要的是,李淵暈厥,人心惶惶,朝廷百官因為秦王的死而惶恐不安。

這個時候,相國必須站出來穩定大局。

“楊相。”

“嗯?”

裴矩輕聲道:“你不覺得奇怪麼,朝廷接到秦王身陷險境訊息的時候是在六月初,當時聖人立刻讓太子去支援,可是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太子不僅沒有救下秦王,甚至沒能趕到朔州,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楊恭仁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聽,他尷尬的笑了笑,“裴公,你我在後方,太子和竇相在前方,相隔甚遠,或許他們也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是嗎?”裴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楊恭仁抿嘴,低聲道:“裴公,聖人眼下大悲不已,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追究這些為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裴矩點點頭,沉吟道:“希望是老夫想多了,不然,接下來我們可要時刻戒備了。”

聞言,楊恭仁皺眉,沒有多說什麼。

有些事情,他自然是有懷疑的,但是沒有直接證據,他並不是很願意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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