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下口杖之後,謝春滿嘴是血,嚇得謝安叫道:“你們、你們瘋了嗎?竟敢對當今大司馬的三子行刑?”

朱東志冷聲問:“哦?不可能吧?大司馬怎麼會縱容自己的兒子做這種事?”

“這……”謝安嘴角一抽,無言以對。

“老子就是當今大司馬的三子謝春!你今日敢打老子,老子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謝春跳著腳嘴裡噴著血沫子吼道。

“宋攢典,給他記下來,一會讓他畫押!”朱東志對宋江道。

宋江提筆刷刷刷將剛才謝春的話如實記錄了下來。

謝春一愣,這幫縣城小吏擺明了是不吃自己這一套。

“來,你來說,你又是何人,因何被抓?”朱東志指著滿臉是包的謝安道。

謝安向謝春投去了詢問的目光,謝春輕輕搖了搖頭。

就見謝安突然倒地,在地上滾來滾去道:“我是個車輪子,哈哈哈。”

這一招連謝春也沒料到,但他心裡對謝安竟湧起了佩服之意。

錢主簿冷笑道:“裝瘋?”

宋江問道:“兩位大人,屬下新學了幾十種方法讓裝瘋的人現出原形,可否讓屬下一試?”

朱東志擺擺手道:“沒關係,旁邊不是還有一個沒瘋的嗎?”

那李將軍也看了看謝春,謝春也是輕輕搖了搖頭。

卻聽朱東志道:“你們所做之事已經是違反了大寧律例,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只要本縣秉公執法,誰都救不了你們。”

說罷,他重重一拍驚堂木對李將軍道:“本縣給你個機會,如果你如實交代你們的身份和所做之事,本縣可以只追究首犯,從犯從輕發落。”

這話還真不是朱東志託大,在大寧的律法中,主辦官有權根據主犯和從犯的罪名來決定如何對從犯量刑,如果從犯表現良好,主辦官完全可以降罪量刑。

李將軍正在遲疑,聽到朱縣丞又一次開口道:“當然,你可以選擇和他一樣不說話或者裝瘋,那你們還有那麼多手下,一旦招供,全部按主犯處理。”

“大人,大人,我招,我全招。”李將軍想到自己那些不靠譜的手下就頭皮發麻。

於是李將軍便把三人的身份詳詳細細的說明了,又將如何從代國公府跟隨謝春來到這昌興縣,如何劫持江南紡織公司的運布船,如何縱火燒燬江南紡織公司都給交代了。

團伙犯罪最怕的就是有人為求自保招供,因為這第一個招供的人一定會把髒水潑到其他人身上。

謝安見狀馬上停止了自己車輪的角色扮演遊戲,坐了起來問:“大人,如果我招了是不是可以不用流放?”

“謝安!你敢!”謝春在李將軍招供的時候已經汗如雨下,如果謝安也同樣招供,那自己的罪名就結結實實的坐下了。

“看你表現,如果你肯揭發主犯,本縣可以考慮在卷宗裡為你註明重大立功表現。”朱東志和藹的對謝安道。

“三老爺,雖然我知道你待我不薄,但是現在還是保命要緊啊!”謝安苦笑著對謝春道。

謝春對著謝安啐了一口道:“你就不怕老子出去扒了你的皮?”

“來,給他記下來,威脅從犯!”朱東志對宋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