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庭隆點了點頭說:“還有兩句。”

然後王希知對王恬拱了拱手道:“大伯,侄兒魯莽了,只是太想見證這時刻了。”

王恬笑罵道:“跟你爹一個德性,看到好詩就要瘋癲。”

王希知尷尬笑笑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朱庭隆終於將最後兩句詩吟了出來:“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我為此詩取名《行路難》。”

王恬奮筆疾書寫完,然後重複道:“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好啊,好啊!”他興奮的把筆用力的往硯臺裡一投道:“清嶽,真是好詩,千古佳作!”

王恬因為這首詩重新認識了朱庭隆,他從心底已經認定這個年輕人才是最懂自己的人。

王希知趕忙上前把整首詩讀了一遍,讀完他拍手道:“值了,值了,剛才跑的時候把腳扭了,原來是因為要欣賞這首詩,不虧!”

王女宗聽罷也不再怨恨朱庭隆把紫霞和至尊玉的故事寫的那麼悽慘了,兩眼放光的看著朱庭隆。

朱泳伽則用胳膊投了淼兒一下,淼兒默默的低下頭,朱泳伽見狀則搖搖頭無奈輕嘆了一聲。

王府管家王川小跑著來到涼亭,他對王恬道:“有一個叫韓尚奇的人前來拜訪,他自稱是荊州韓家的。”

王希知道:“我記得這個人,元夕詩會的時候見過他。”

王恬沉思片刻道:“讓他去前廳等候,我這就過來。”

王恬將那首《行路難》收好後便往前廳而去。朱庭隆王女宗等一眾年輕人則繼續在花園裡聊天賞花。

王希知方從詩句中緩過神來,他才發現今天有一個生面孔,而且這女孩還生的怪好看呢。

王女宗對朱庭隆道:“《牡丹亭》和《石頭記》快些寫!”

朱庭隆則笑笑說:“最近實在是太忙了。”

“你忙什麼呢?”王女宗問。

淼兒則接過話來將朱庭隆最近的所作所為講給了王女宗聽,王女宗熾熱的眼神看著朱庭隆,她沒有想到這個初見時還有些討厭的人竟還有這些作為。

朱泳伽摸著腦門子替淼兒著急,她覺得淼兒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

膚色黝黑的韓尚奇坐在王家的前廳中靜靜的飲茶,當他看到王恬進來的時候,忙起身施禮道:“小侄韓尚奇見過伯父。”

王恬端詳了一下他道:“你是荊州韓家的?”

韓尚奇道:“正是,家父韓豁。”

王恬驚奇道:“你是朗子兄之子?”

“長子。”韓尚奇答道。

“快快請坐。我與朗子兄情誼深厚,當年我們同在太常寺任職。”王恬道。

韓尚奇坐回位子上道:“家父也經常提起伯父。而且家父對伯父治理的越州一直稱讚有加,所以讓我前來求學。”

王恬笑道:“你們父子倆也真是,到我這裡來求學也不給我說一聲。”

“家父也是怕擾了伯父。”韓尚奇笑道。

王恬問:“今日是來認個門?”

韓尚奇起身走到王恬面前深施一禮道:“小侄今日前來是有要事見伯父,伯父不日要進京,如再不提怕就要跟著進京去提了。”

王恬疑惑道:“什麼事?”

韓尚奇從懷裡取出自己的生辰貼道:“小侄是來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