柺子衚衕四合院,聽到對方的話,張鴻羽挑了下眉毛:“什麼意思?讓我去找一個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東西?”

“有個你可以著手的地方。”顧友直道,“白雲城城主府。”

“我有這個必要嗎?”張鴻羽笑了笑,笑得無所謂。

顧友直略一思索,想了想自己從‘那人’處瞭解來的,眼前青年的性格,繼而篤定地道:“你有這個必要,你是個‘小心眼’的。”

他是個小心眼的。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若是願意背鍋,他還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地跑來白雲城這個危險的地方嗎?

要知道不是誰都是顧友直,大部分人眼中那個偷了八龍白玉盞,惹得城主怒而封關,不容人出關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張鴻羽’。

莫名背了這麼一口黑鍋,他哪能忍下這口氣?

那人曾戲謔地說過:他是個很‘小心眼’的人。

張鴻羽笑了,哂笑,笑得略微有些尷尬。

顧友直也笑了:“現在信了?”

張鴻羽到剛才為止依然在試他,沒有信任這個不請自來的陌生人。直到這句‘小心眼’出口,張鴻羽才確信他確實認識個朋友,而且那個‘朋友’八成跟自己很熟。

“你說怎麼做吧,現在我是全無頭緒。”張鴻羽對‘小心眼’這三個字不置可否,直接略了過去。顧友直也沒揪著三個字不放,往下說道:“也不是全無頭緒,你自己就是個頭緒。”

“我?可我只等到你。”張鴻羽摸了摸下巴。

顧友直一愣,隨即苦笑了下:“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偷東西既然不是張鴻羽,那偷東西的人就是故意要把他推出來頂鍋。會這麼做無非是兩點目的,要麼是想讓張鴻羽遠離白雲城免得遭災,要麼是想把他引來白雲城。

無論是出於哪一點,既然他已經進了城,落了腳,那對方都應該或出手、或露面。

但目前來說,反而只引來了顧友直,就也難怪他進門時張鴻羽頭頂赤霞劍高懸著而劍氣充盈不散了。

他已經做好了惡鬥的準備,恐怕在飛劍之外還有後手。

只不過是來的物件不對。

想明白這層,顧友直就不禁苦笑了一聲。

不過張鴻羽倒無所謂,反正他已經在白雲城,對方早晚會現身也不急在這一時。不過他還有一點很好奇,問:“當時那什麼八龍白玉盞被盜,你們怎麼就肯定是被我……不是,被張鴻羽盜走的?”

顧友直猜到他會由此一問,解釋道:“因為有人看到了,還看的更清楚。雲中閣的高人還以‘雲墨丹青’的妙法,將看到的畫面投至畫布,做成影身圖,騙不了人。”

“還真就是我的臉?”張鴻羽嘴角抽了抽,這還真是見了鬼了。

顧友直點頭,篤定地說:“就是你的臉…嗯…非要說的話,可能比你本人更英俊幾分。”

“你有辦法帶我進城主府看看嗎?我想在丟東西的地方看看。”張鴻羽就當沒聽見後半句話。

顧友直點點頭,他本就為此而來。

事實上,他還有些驚訝於張鴻羽的大膽。

去城主府,看似簡單,但風險也不容小覷。假如顧友直設伏,那十個張鴻羽也得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