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出現,拜將臺安穩了下來。旋即縮小,變為了一塊令,六軍令。

沒說的,妖奴鬼將立即上前左右護在張鴻羽身前,如臨大敵。

那白衣人沒有動手的意思,倒是很有趣似的看了看兩個人,笑著對張鴻羽道:“你收的兩個手下不錯。”

“不敢蒙前輩抬舉,先前……闖墓,多有得罪。”張鴻羽開口,並示意妖奴鬼將不用那麼緊張。雖然對方的身份並未明講,但憑著他與六軍令之間的關聯,並對六軍令的祭煉認主。

張鴻羽可以感覺到從其中傳出來的那種飽含感情的波動,所以他知道,對面這位別說動手,只消眨一眨眼,十個自己也得碎了。

還好對面這位並不是那種要命的神仙,或者說,他有要命的本事,但沒有要命的心性。從他臉上只有一種情緒‘有趣’帶著幾分的‘無所謂’,他玩著六軍令,然後手指向前一指:“你不錯,雖是無意,但將東西帶給我,算是一份人情。你想要什麼?說說看吧。”

他的語氣很平淡,甚至有點輕佻。但這種話也分誰來說,出自誰之口。

眼前這個,可是個大能,活著的大能!

張鴻羽的心熱了起來,不由自主地感到激動。深吸一口氣後,他用有些顫抖的語氣道:“我想,回去。”

回去?回哪兒去?

回故土去。

八斤、龍弘方不懂。可眼前這個男人懂,不止他懂,在這裡還有其他人懂。

“宇之一字,有去無回。”

“宙之一字,有來有反。”

兩座山巔上,有人說話,說話聲好像雷霆,但落在耳中不覺得惱人反而像雨滴聲似的,十分動聽。

左邊一個,一身真陰水氣環繞,右邊一個,劍氣衝騰直透九霄。

白衣男人笑道:“你看你,因為你一人來,把大傢伙都吵醒了。”

張鴻羽臉上有些尷尬,心說你們這幾尊大佛還怕吵麼?但嘴上還是乖乖認錯:“晚輩,得罪。”

白衣男人擺手道:“罷了罷了,跟你說句玩笑罷了,你說你還拿捏起來了。呵呵呵,不過有一重你可得想好了,以你的修為,回去了,可就回不來了。大好的仙途,長存的不朽,從此便做泡影了。”

他的話並不重,也沒有什麼法度,只是隨口而來的提醒。

張鴻羽心中確有猶豫,但最後他還是點頭:“我願意。”

白衣男子不再說什麼,右手捏六軍令,左手往上面這麼輕輕一捏。整個六軍令好像被捏成了一團糊似的,看到八斤和龍弘方又心疼又緊張。

但緊接著,一塊拜將臺就被他從‘糊糊’裡抓了出來,而糊糊抖了三下,重新變回了六軍令的樣子。

“拿去,去辦你最後想辦的事,等你決定要走了。拿著六軍令來紅塵山,見令山開。”白衣男人道,說著一頓,手往虛空這麼一抓,“這個人你帶走,走錯門了,進了虛空。”

說話間,一個小胖子被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