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一揮手,周圍彷彿起了一層白霧。當白霧散去,張鴻羽幾人全都出現在了紅塵山外,甚至包括‘先走一步’的郭月。

她滿臉的莫名其妙,以及警惕,緊張地看著不遠處的張鴻羽。而張鴻羽卻給了她一個微笑,那笑容很純粹,純粹到讓郭月明顯感覺到兩個字:開心。

“走了。”沒有再見,張鴻羽只說了兩個字,然後與鬼將妖奴沖天而去。眼中火熱,心中亦是火熱,還有些事需要做,在離開這片天地前。

他們先去找到了夏起,將小胖子交給他照顧。然後,張鴻羽將身上的地乳、靈石、取出一半交給夏起,讓他保管,等葉誠的實力達到孕嬰期後轉交給他。

他體內的蟠桃樹枝正在逐漸轉化為葉誠自己的潛力,丹田的恢復指日可待,孕嬰,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夏起聽出了張鴻羽話裡的不對,他問:“有危險?”

他感覺張鴻羽的話像在交代身後事,這種事他見得多了。

但張鴻羽卻笑了起來,那笑容很誠摯,就單純的發自心底的,讓人覺得開心:“沒危險,回家。”

夏起聞言有些無語,不過回家罷了,至於麼?

離開夏起的宮殿,張鴻羽去了葉誠投身的禁衛軍軍營中。憑著敏銳的五感,他很快找到人群中顯眼的葉誠,鮮衣怒馬少年郎,黑甲銀槍意氣足。

張鴻羽笑了一下,沒有去打擾他。該說的已經說過,他的未來路,已經走在腳下了。

接著張鴻羽就啟程回去了,手握著六軍令,心念一轉。虛空扭曲,就彷彿虛空法卷一般,霎時間將他送到了心中所想的地方。

空中浮島,風華無二,風月城。

傳訊白陽義,很快,那俊美的不像男子的青年便飛了上來。看到張鴻羽,他臉上十足的驚訝,另有十分的不解:“你怎麼回來了?你……吃什麼了。笑得那麼開心?”

前面半句的疑惑,後面的半句就有點嫌棄了。但張鴻羽不管他,張鴻羽現在自在、快活的很,對方嫌棄?沒事,他主動點。

於是一個大大的擁抱,把楊白義驚呆了,臉霎時間白了、又黑了,用一種近乎要吃人的語氣一字一頓地吐出四個字:“你有病啊!”

“哈哈哈,特來奉還寶物。”張鴻羽才不管他的臭臉與怒罵,只是心裡略有幾分疑惑,剛剛擁抱的時候,似乎隱約嗅到有幾分幽香。

女子的幽香。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張鴻羽拋之腦後。

張鴻羽將腰帶上的玉佩解下一塊,那是楊白義送他的傳訊玉佩,可以藉此千里傳音、萬里不阻。現在他要走了,當把東西奉還。

“原物奉還,還有三滴地乳,送你。”

楊白義蹙眉,盯著玉佩,他的臉色又變了,變得說不出來的怪異。他忽然看著張鴻羽,然後問:“不回來了?”

他不知道張鴻羽要去哪,但他感覺,他知道他要走了。僅是還玉佩就罷了,還送地乳。為什麼?他在還清人情。

張鴻羽笑了一下,難得的,居然是個楊白義心有靈犀。

“大概不回來了。”

“不想?”

“不能。”

不想回來?

不能回來。

楊白義的臉色又臭了,她揮手卷走了地乳,但把玉佩留下了:“送出去的東西,我從不收回來。我不要了,你丟了吧。”

說罷,楊白義甩手轉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