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應令富田健次郎略微詫異,以前拉人過來觀看過刑,不是嚇得尿褲子,就是害怕的要死努力掙扎想要擺脫,怎麼這個支那人反而變得更感興趣了,呃,不對,這個支那人徹底沒了剛剛害怕的樣子,完全是投入其中了!

就在富田犯嘀咕的功夫,馬明遠忽然扭頭看向他,帶著一臉的興致盎然的表情,很是興奮的求助:

“富田君,這麼好玩,太有意思了,以前竟然從沒見過,能不能讓我也進去試試?太刺激了!”

呃——

富田健次郎心中升起一絲挫敗感,八嘎,老子是來恐嚇你的,讓你進去試試,試什麼,試試被吊上去捱打的滋味麼?

可惜,富田健次郎看似粗魯不過是表象,心中還是比較機敏,之前野村直哉的告誡一直記在腦中,難道說,真有大人物慧眼如炬,能看破這個支那人劣根性的表面下,是一種對血腥和暴力的渴望?

只是,支那的警局竟然連這些東西都沒有?還真是落後!富田心中越發鄙視起中國,同時升起自豪感來。

搖搖頭拒絕了馬明遠,正在審訊的房間肯定不能放他進去,笑話,每個行刑人員都有自己的節奏,豈能讓不相干的人打擾,壞了任務怎麼辦。

果然被拒絕,馬明遠毫不意外,既然野村之前提點過富田這個傢伙,既然富田只是帶他觀看審訊,沒有直接抓他進去的想法,他乾脆更進一步,提出愈加過分的請求,有沒有空著的刑訊室,讓他拉個犯人試試手。

富田健次郎的臉都有些黑了,這個支那人還真和他不見外,你難道不清楚,我帶你過來是準備好了,看你一個不順眼,也把你扔進去的麼?

再說了,讓一個支那人在刑訊室瞎折騰?署長若是知道了,還不把自己罵死,不行,富田搖頭拒絕。

那個,馬明遠很是失望的表情,隨即,搓搓手,用懇求的表情請求富田:

“有沒有在押的犯人,帶我去看看,我挑個人,不用刑訊室,讓我審問審問就好,富田君,難得看到帝國強大的秘密,我想現在就實踐一下……”

在押犯人!

富田健次郎警覺起來,這小子想幹嘛,被我抓到了尾巴麼?

雖然心中疑心升起,他臉上並未表現出來,死死盯著馬明遠一陣,忽然呵呵笑起來,拉著馬明遠向昏暗走廊深處而去。

走過一個又一個房間,又向下走了一層,來到更加陰暗潮溼、滿是惡臭味道的最深處,此地已經換成一個個鐵柵欄,昏暗的光線下,隱約看到裡面有人躺著。

把馬明遠領到最深處的一間牢房外,富田努努嘴,示意馬明遠可以挑人了。

馬明遠趴到鐵柵欄上,努力適應昏暗的光線,向裡面看去。之前賀安才向他描述過岡野進的體貌特徵,這時仔細對照過去:

裡面的人一個個或是有如血人一樣,或是骯髒不已,即便不看臉也會發現,絕對不是剛抓進來幾天的傢伙。

搖搖頭,馬明遠笑嘻嘻的告訴富田,這些人看上去都虛弱的很,他怕自己下手沒輕沒重,一個不好會給帝國、給滿鐵添麻煩,不如換個牢房看看。

富田表面上翻個白眼,任由馬明遠跑到隔壁牢房去檢視,心中警覺更甚,這個支那小子是來救人!摸摸腰間的手槍,他悄悄開啟槍套的扣子,把手槍向外拉鬆動些,方便等下突然拔出。

馬明遠又看了一間牢房,還是同樣情形,讓他心中失望的同時,也警惕心大起,富田這個狡猾的傢伙,把自己帶到地牢最深處,難道說看破了自己的來意?不能再這樣下去。

想到這裡,馬明遠苦笑的請求:

“富田君,我還是新手,這些人一個個看著窮兇極惡的,而且都是被各位前輩刑訊過的,早有了過堂的經驗,我怕自己搞不來,有沒有那種斯斯文文的,剛抓進來的,我想自己試試手就更有把握了。”

富田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一點沒有發火的樣子,指指前面:

“好啊,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