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裡坐堂何老大夫,祖傳醫藥世家,不說妙手回春也是遠近聞名,唯獨遇見廖家媳婦二英這病很棘手。

何大夫想要甩袖子走人,又怕屋裡廖家媳婦可能引起大出血而亡。

“你家媳婦情況嚴重,這是明顯的外力所致流產徵兆,如果不及時保胎,大人孩子都保不住,老朽這有胞胎藥方,你們按藥方抓藥給你家媳婦按時服藥,或許能保住大人孩子的命。”

說著何大夫掏出藥方遞過來。

王氏忙接過藥方,勉強謝過何大夫,直接掏出二十文遞給大夫。

“何大夫辛苦,媳婦不小心摔傷,還麻煩您跑了一趟,我這就讓大柱去抓藥,天黑您慢走。”

何大夫知道,哪裡是摔倒的?明明是外力所致頭上幾個大血口子,臉上都是淤青,嘴角滲血。

這男女授受不親,自己不好檢查廖家媳婦身上的傷,那也一定是傷痕累累。

只是自己不能明說罷了。

伸手接過銀子,直接走出廖家,消失在夜色中。

“災星,我真是稀罕你,還給你抓藥,自打你進門,我們廖家就沒得好,血崩死了算了,我兒娶誰家的女兒都能生孩子!”

說著,王氏抬手就要撕碎藥方。

二柱見狀,忙跑上前,拽住孃的手,低聲道:“娘啊,你不能這樣狠心,不說我大嫂為這個家勤勤懇懇,大嫂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我們廖家的,而且何大夫也說了,不醫治會殃及到大人,那可是一屍兩命,我們承擔不起,還是去抓藥吧。”

說著就要搶娘手裡的藥方。

王氏頓了頓看向大柱,低聲道:“大柱,你個敗家子,早我就說你,不能這樣沒輕沒重的,這下好,還要老孃侍奉那賤貨不成?趕緊抓了藥回來,你全程侍奉吧,我不管了!”

說著王氏扔了藥方,一跺腳轉身回鋪子去了。

大柱虎著臉,嘴裡罵罵咧咧的:“我就說不請大夫,看看這一來,又多出這些事,人家媳婦懷孕揍兩下都沒事,到了老子這,咋就不行了?哼,紙片人,真的後老悔了,當初咋就撿她回家...”

二柱再也聽不下去了,厲聲道:“大哥,你是我親大哥,我不能打你,但是,我要替嫂子鳴不平,嫂子自從來到我們廖家,沒過一天好日子,你當初還不如不撿人家,看看現在,被你打的都快死了,你還在這埋怨我嫂子?趕緊去抓藥救救嫂子和腹中的胎兒吧!”

說著,二柱遞給大柱藥方。

大柱哼了一聲,不情願的轉身往藥房走去。

二柱看大哥消失的背影,搖頭嘆息,看來自己真要從這個家消失了。

今天這件事全是因自己而起。

大哥的多疑,嫂子的委屈,都在自己委屈的淚水裡,又默默的將淚水嚥下。

吧唧兩下嘴巴,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樣離開家,自己真要是走了,那大嫂一定要大哥和娘磋磨死。

正當二柱進退兩難之際,賀氏糕點鋪子裡快速走出賀子惠和夥計陳靜宇,直奔廖家酒坊。

剛剛那何大夫所說的話,全被二層小樓上的賀子惠聽見,頓時擔心起來,忙快速下樓。

又聽王氏一家的對話,一股子憤怒湧上心頭。

二英可是錢鐵英的小妹,自己知道了不能不管。

“二柱,帶我去看看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