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聽了,笑著點點頭,“這就是姑娘的變化啊。”

這沈公子雖說行事是笨拙了些,可是人,就總有自己的法子,興許,這便是他與姑娘之間相處的法子。

這關係能融洽些了,總歸就是好的。

侍女點點頭,也大概明白了奶孃的意思。

姑娘只要不像從前那般對沈公子愛答不理,就是一日罵上沈公子十回,那也是好事。

按照話本子裡說的,沈從安是一日也沒落下,可他隱隱總覺得走向有那麼些許的不對,有時,裴婉也確實不理他了。

他這心裡頭不知道怎麼的,悶悶的,有些難受,可這難受,那也需得按照話本子裡頭說的來,要欲擒故縱,不能主動同她說些什麼,需得過個幾日。

可這心裡頭實在是憋屈,這一憋屈,他便乾脆去尋從前的酒肉朋友吃酒聽曲去了。

從前的狐朋狗友,多少也聽說了些沈從安的事情,這時一瞧,變化是真不少啊!

那從前,瞧見了個漂亮的小娘子,那可是移不開眼,可眼前,這妙音姑娘還特意穿了這久違的紅衫,就為博他一笑,他倒是像快木頭了,是半點興致都沒有。

這變化一有,多少勾起旁人的好奇心。

這一問,沈從安這心裡頭正煩躁著,便將這些日子的事兒都給說了。

狐朋狗友一聽,驚訝,“沈兄!你這是對裴家娘子上心了啊!”

“我瞧著,沈兄今後還是改名,從良了罷!”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思之如狂啊……”

“誰說不是呢!”

“沈兄,恭喜啊恭喜!這要擺席了,可莫要忘了我等兄弟,大夥兒都給你去捧場。”

沈從安聽了,這心裡頭卻愈加煩躁,只說之後再說,便匆匆離去,一個人在自己府裡頭的院子裡,喝著悶酒,這心情一煩悶,便乾脆取來筆墨,又是寫詩作詞,又是畫從前見過的各種美人。

可這畫著畫著,腦子裡,卻總是揮散不去裴婉的身影。

這畫到最後定睛一瞧,七八分相似裴婉。

沈從安耳邊好似又出現了那些狐朋狗友的聲音,自己難道真的對裴婉上心了?

想到這個可能,他連忙晃晃腦,他沈元讓喜歡的,那可是那些長相豔麗,小腰細嫩,嘴甜心善的美人兒,而裴婉生得冷豔,性子也冷,一張嘴更是毒,哪裡是自己喜歡的?

這麼一想,沈從安這心裡頭才冷靜了下來,不能喜歡不能喜歡。

可縱使是這樣子的一番心理暗示,在次日,尋到裴府,見到花廳裡,一身紅色衣衫的冷豔美人之時,一顆心,徹底淪陷了。

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裴婉看。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思之如狂啊!

他從未見過裴婉穿紅色衣衫,她素來也不曾穿這般豔麗,都是素素的,也襯她那冷清的性子。

可誰知,她著冷清的性子,冷豔的容貌,穿起著紅衣,竟是這般美豔絕倫!

尤其是那被腰帶勾勒住的小腰,細若拂柳,若是上手去握兩下,還不知掌心手感……

沈從安的眼珠子,就差黏在裴婉身上了。

從前見過的那些穿紅色衣衫的美人,哪裡能比得上此刻眼前的美人。

這魚目和珍珠,此刻他這才真正窺見明珠啊!

沈從安暗自慶幸,幸好這裴婉已經是同自己有婚約了。

否則,他若是上門求親,這裴辭哪能同意,再看裴婉對自己的嫌棄,那哪能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