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裴辭外出,始終都帶著盛寶齡,開倉放糧,醫館行醫,諸多事堆在一起,一邊還在查,造成這般嚴重災情的主要原因。

而無論從哪方面查起,謠言,證據,最終都指向了平樂侯府。

收到暗衛送來的訊息,盛寶齡欲再去平樂侯府打探,可讓她為難的是,自從上一回受了罰,離生就形影不離的跟著她。

寸步不離。

盛寶齡皺了皺眉頭,“你也不用總是這麼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這該去茅房,也總是得去的不是?

這一天下來,她都沒見離生去過茅房,都生怕他會憋出毛病了。

然而這種擔憂,多少是有些說不出口的。

離生卻是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沉聲應,“屬下的職責便是保護您,您去哪裡,屬下便去哪裡。”

寸步不離。

盛寶齡無奈,這孩子,多半是被裴辭那日給嚇壞了。

不過,他既然想跟著,便跟著罷。

“我要出去一趟,你若想跟著,就把這衣裳換上。”盛寶齡說著,將原先準備好的衣裳,遞給了離生。

離生接過看了一眼,衣裳有些破舊,還有點小了,雖心中好有疑惑,可這些都是主子的事,他又豈能過問,便沒問下去,只是抱著衣服,沉默寡言的走去暗處換。

不一會,他便換好了衣裳,反觀盛寶齡,過了好一會才算換好衣裳,將一張白淨的臉,弄得烏漆嘛黑,這會兒,可是真看不出來真實面容了。

離生顯然一愣,沒有料到盛寶齡會這麼糟蹋自己的臉。

若非這屋子裡只會有她一人,這會兒只怕是不能夠認出來的。

然而很快,他便平復了情緒,反應如常,不再見怪。

見離生的這一系列反應,盛寶齡嘴角勾了勾,“走吧。”

連離生都險些人認出來,旁人自然也認不出來,如此,也算安全了。

上回沒有見到那平樂侯,這次,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接近,探聽一二,再看看這平樂侯為人。

雖然她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可心裡猜的,可眼睛真實看到的,實在不同,總是要看一看,才算瞭然。

要治平樂侯的罪,若是背後真有小皇帝,顯然不會那麼容易,既然如此,證據一類難以留存,倒不如留一個自己這樣的人證。

盛寶齡心裡打著這樣的算盤。

當她帶著離生來到平樂侯府後門時,離生明顯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可也認出了這裡是哪裡,他皺了皺眉頭,“您要進去?”

盛寶齡理所當然的點頭,“混進去即可,你若不想進去,在外頭等我也行。”

這平樂侯府看似人多,守衛森嚴,其實都在擅離職守,喝酒猜拳作樂,想要混進去,實在是太容易了。

也是這平樂侯安逸了太久了,幹這麼些傷天害理之事,卻沒有加強府中管事,這便是有幾個身手極好賊人闖進去,取他狗命,只怕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離生又怎麼可能放任盛寶齡一人進去這平樂侯府。

他猜到,盛寶齡是想要混進去,可混進這平樂侯府又談何容易,畢竟昨夜他還聽見大人和縣令在商討著今日去平樂侯府要如何打探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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