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盛寶齡垂眸,夾著東西吃,明明已經飽了,可若是就這麼起身走了,留下他一人,好似也不太好。

而且,她好像也有些不想留下裴辭一個人,總感覺看著,他一個人有些落寞。

裴辭漫不經心的吃著東西,時不時餘光看向面前的盛寶齡,隱隱能察覺盛寶齡的情緒有些變化,可他卻不知道這種情緒變化是因為什麼,又為什麼會。

難道......

是因為自己?

想及此,他抬頭看了盛寶齡一眼,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有些看不明白這個盛寶齡,眼前的這個盛寶齡,似乎與自己印象中的那個盛寶齡有些不同。

可兩人又確確實實是同一人。

他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卻始終說不上來。

和裴辭相似的是,盛寶齡這會兒,也在想著另外一個問題。

為什麼從她去裴傢俬塾開始,裴辭就一直都在照顧她,各方面都在顧及她,瞭解她,甚至是過分遷就。

他本不需要為自己隱瞞那麼多,出宮,刑部,戶部,那麼多事,一件件。

甚至是南下此行。

可他卻都一一做了。

這一行若是被他人察覺自己的出現,裴辭少不了的重罪。

可他卻好似根本不將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但他根本就不該是那樣為旁人那般影響情緒之人。

先前還沒有發現,可這會兒,確實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裴辭對自己的不同。

雖說心裡確確實實有些莫名的雀躍,可又因為這份不同,讓盛寶齡一下子聯想到了先前的幾次夢,裴辭最後的死狀,一直在自己的腦子裡迴轉,突然,這會兒,吃什麼到嘴裡,都索然無味了。

若是夢裡他待自己不那般好,甚至是絲毫不在意,最終也不會被冠上造反的罪名,到死連個全屍都沒有......

儘管這些並不是盛寶齡切身經歷過的,可在盛寶齡心裡,卻就像是她真真切切的經歷了。

兩人用過膳後,一行人便準備離開。

盛寶齡從昨夜一直到現在,身上始終揣著那些暗器和毒藥包。

裴辭隱隱覺得今日的盛寶齡看上去,似乎比昨日的盛寶齡,言行舉止要拘謹了些許,甚至說是有些怪異。

還以為她是病了,不由問,“手怎麼了?”

只見盛寶齡抬了抬手,有意的避開了自己的手腕,見裴辭問起,她這才用另外一隻手從自己的手腕袖口裡頭掏出了一個小匣子,只見上頭安了幾枚針......

裴辭愣了一下,原本平靜的臉上,這會兒表情有些詫異。

一旁的離生見了,都有些震驚。

太后娘娘竟帶了暗器在身上,那針上,看著像是淬了毒,也不怕一個不小心,傷了自個。

見兩人一個比一個吃驚,她解釋道,“有備無患。”

總要揣些東西在身上,才安全些。

裴辭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只是看向她身上的其她各處,想起了昨夜見到的那些東西。

他甚至懷疑,盛寶齡這會兒身上,只怕都是揣滿了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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