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動自己,也需得斟酌斟酌自己手裡的權勢。

見盛寶齡絲毫不將此事當回事,蒹葭卻是怎麼都無法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官家,遠遠不只表面看見的這般,好似在那一張神似先帝的皮囊之下,藏了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與蒹葭的不安比起來,盛寶齡顯然平靜得多,又或者說,她本就沒將這些當回事。

可能在她心裡,小皇帝要如何,她都不怎麼在乎了,心裡頭早已有了旁的打算。

“娘娘,劉昭容病了,太醫方才去瞧了,說是感染了風寒。”秋衣說道。

盛寶齡殷紅的薄唇勾了勾,“這劉昭容倒是病得是時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聽著了這官家大發雷霆之事,唯恐殃及池魚才慌忙稱病。”

聽聞先前,這劉昭容的下巴傷了,說是磕傷的,可是個人都能瞧出,那根本就不是磕傷,而是被手指捏上的,那兩個指印,已然已經成了瘀青。

看來確實是小皇帝所為,否則這也不至於謊稱自己病了。

秋衣和蒹葭皆是一愣,跟了盛寶齡這麼多年,心裡頭自然清楚,她這話的意思不僅僅只是字面意思,而是暗指,這劉昭容在宮裡頭步了眼線,又或者說,是劉家在這宮裡頭安了眼線。

“奴婢這便命人去查清此事。”

若是連慈寧殿這頭,也有這劉家的眼線,那必然是不能留的。

不到傍晚,處理完公務的小皇帝,在兩個方向駐足片刻,最後往慈寧殿去了。

小皇帝來時,盛寶齡剛處理完最後一份奏摺,宮人們將飯菜都一塊兒端了上來。

與先前相比較,小皇帝聲音爽朗了不少,“不知怎麼的,總覺著還是母后這殿裡頭的飯菜瞧著可口些。”

盛寶齡淡淡笑了一聲,“既瞧著可口,便多吃一些。”

嘴上說著多吃些的話,她目光卻瞟向蒹葭,後者悄悄命人,又給端上來一道菜。

那菜裡頭,放的,都是小皇帝不喜之物,只是鮮少有人知曉。

宮裡有,怕是沒一兩個知道的。

盛寶齡便是那個“不知道”的人,她用筷子夾了菜,放到了小皇帝小皇帝碗中,“嚐嚐哀家這的晚膳味道如何。”

果不其然,從那道菜被端上桌,先是聞見味道,再到瞥見自己碗裡的菜時,小皇帝眼底神色暗沉了不少,臉色也算不上多好,卻忍著,半聲不吭。

旁的人,都不能知曉這是怎麼了,可盛寶齡卻心裡頭頭清楚得很,卻始終裝作不知情。

小皇帝沒再多少什麼,只是平靜得吃著旁的菜。

盛寶齡夾的菜,他是一點沒碰。

過了一會,盛寶齡卻明知故問道,神情茫然,“怎麼不吃,可是哀家這的飯菜,不合胃口?”

小皇帝是天子,所謂天子,便不該有明顯的喜好厭惡為旁人所知。

這時盛寶齡的話,他卻是不能答的。

“豈會,母后此處的飯菜甚合胃口。”小皇帝說著,將那早已涼卻的菜,送進了嘴裡,忍著厭惡,嚥了下去。

眼中神情陰翳一片。

&nbsp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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