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鞏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盛寶齡沒再繼續說下去,她心知,這種事,若是這時便讓盛家的人察覺,勢必會阻止自己。

不僅盛家不會支援,或許兄長,亦會相勸。

可如今,小皇帝已有了像夢中那般的跡象,若那些夢是警示,她便萬萬不能沒有防備,像那夢裡頭那般,一步一步走到那般下場。

出宮回盛府的路上,盛鞏心事重重,沿路遇上同僚,亦是沒有心情攀談。

在宮門處遇上裴辭時,盛鞏煩躁的心緒,好似找到突破口,拉著裴辭,徑直的去了城中的酒樓。

裴辭身邊的侍衛欲阻止,卻根本搶不過人。

裴辭淡聲道,“我沒帶銀子。”

言下之意,去酒樓,他沒銀子付錢。

盛鞏臉一黑,拉著裴辭便往裡頭走,“我付,我付行了吧?”

堂堂當朝丞相,怎麼摳摳搜搜的,好似窮得沒銀子吃飯似的。

看著裴辭這身板,盛鞏甚至懷疑,裴家確實窮得沒銀子吃飯。

“聽聞近些日子,你與我妹妹往來頻繁,她可曾同你提過靜王之事?”盛鞏試探的問裴辭。

若是盛寶齡有換新朝的心思,勢必要尋幫手,而裴辭,便是最適合的人。

想要知道盛寶齡有沒有這個想法,到裴辭這來,旁敲側擊,興許也能問出些什麼。

以自己與裴辭多年的交情,他必然不會瞞著自己。

盛鞏這麼想著。

然而裴辭卻只是吃著飯菜,喝著茶,聽盛鞏那麼問,也只是應了一兩句,“靜王什麼事?”

好似完全聽不懂盛鞏在說什麼。

盛鞏卻是以為是自己沒說明白,裴辭是真的聽不懂,於是,便又問了一遍,“靜王和齊家的婚事。”

裴辭卻是否認,“不曾提過。”

多年好友,他清楚知道,以盛鞏這古板的性子,若是讓他知道了,盛寶齡有扶持靜王的心思,他必會勸阻。

更何況,盛鞏向來心不算細,也藏不住心事。

若此事被他知曉了,必然會有麻煩。

看他是從宮裡頭出來的,想來盛寶齡是半點都沒有向他透露,因此,這才將自己拉來這裡問,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他想知道的事情。

盛鞏眉頭緊蹙,難道真是自己過於疑心了?

此時的盛鞏絲毫不懷疑裴辭,甚至根本不會想到,裴辭這個多年的好友,會幫著盛寶齡欺瞞自己。

以至於,他放心了不少,吃起東西來,也有滋有味的。

裴辭卻是因此,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哀家說了,莫要再提……此事你也別再管了!”

“你好好看看我,信我。”裴辭紅著眼,手緊緊的抓著盛寶齡的肩膀,想讓她清醒清醒。

盛寶齡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可爭執間,卻不甚抓到了裴辭的手腕戴著的那串佛珠……

“啪”的幾聲,手串被扯斷,珠子掉落一地!

一瞬間,殿裡靜得,只能聽見珠子滾落的聲音。

盛寶齡看著地上已經看不見幾顆的珠子,眼裡是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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