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與齊家姑娘的婚事,定在五月下旬。

盛寶齡私下以靜王府的名義,給齊家姑娘添了不少妝,此事隱晦,少有人知道,靜王知道後,當日便見了盛寶齡致謝。

齊家知道此事,心裡頭也多多少少有些掂量。

靜王和小皇帝如今已是兩個陣營,這一樁婚事,已經將齊家與靜王牢牢綁在了一起。

原先,齊均還有顧忌,發現此事後,心裡也清楚,若無太后,靜王絕無此等財力,還為妹妹添妝。

只怕,京中的一些傳言,都不可信,太后與小皇帝,未必交心。

這一樁婚事,或許是齊家的另一種造化。

發現盛寶齡這一舉措的,還有裴辭,盛鞏。

裴辭清楚知道盛寶齡想做些什麼,心裡對此並不詫異。

可盛鞏卻不明白了,不明白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如今究竟是怎麼想的。

相幫靜王,等同與小皇帝作對。

她究竟想做什麼,難道,想效仿先太后?

盛鞏心裡頭,總是放不下心,於是,尋了一天,下了朝,找上了盛寶齡。

如今盛寶齡身份不同,他這個當兄長的想見上一面,也是難。

盛寶齡屏退了殿中的其餘宮人,只留下蒹葭和秋衣在殿中伺候。

“兄長今日怎麼突然想見寶齡了?”

盛鞏盯著眼前的盛寶齡看,眼前的妹妹還是那個妹妹,只是,又好像有些不同了。

在宮裡頭的妹妹,與那日在盛府時的妹妹,好似兩個全然不同的人。

他皺了皺眉頭,“靜王的婚事,你是如何想的?”

盛寶齡早就想過,盛鞏遲早會察覺,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便來問自己了。

“兄長以為,妹妹是如何想的?”

盛鞏看起來有些急,似乎想從盛寶齡這得到些準確的答案。

盛家的盛衰,說白了,如今便與盛寶齡息息相關,一旦盛寶齡走錯了路,盛家,便是下一個范家。

范家如今的境況,人人有目共睹。

盛鞏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眼裡擔憂,張了張唇,想問,卻又怕問唐突了。

反倒是盛寶齡,想是洞悉了盛鞏心裡的猜測,將那裡頭的話,說了出來,“兄長是擔憂妹妹,會效仿當年的外祖母嗎?”

擔心盛寶齡效仿當年的範太后,這確實是盛鞏的擔憂。

盛鞏微微嘆氣,“你想做什麼,兄長自然都會支援,只是,你總該認認真真的想一想以後,萬一將來他對你起了殺心……”

盛寶齡微微一怔,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兄長。

她以為,盛鞏此番前來,是為盛家而問,可從盛鞏的言語間,她卻只聽出了他對自己這個妹妹的擔憂。

擔憂小皇帝將來對自己起了殺心。

擔心自己最後落了一個像外祖母那般的下場。

盛寶齡心裡不由一暖,嘴角彎了彎,“兄長放心,妹妹並無效仿外祖母的想法。”

江山,權勢,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自由,而若不能得自由,她想要的,也只是給天下人一個能夠造福百姓的明君。

而如今看來,趙密並非這個明君。

她只是想,讓那個位置,換個人坐坐罷了。

盛鞏這心裡頭,卻更不放心了,若無效仿先太后的想法,她為何相幫靜王?

難道,她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