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鞏:“去!”

說著,他起身,便要往外頭走,想起了什麼,突然回過頭看了裴辭一眼,眼裡有戒備,“你付銀子?”

總不能一塊去吃,最後以沒帶銀子為緣由,讓自己付銀子吧?

看著這會兒的裴辭,他總覺得這種缺德事,現在的裴辭是真乾的出來。

裴辭下意識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間,而後不著痕跡的移開了視線,“我付。”

盛鞏這才安心的抬步踏出了廳子。

人可以陪,銀子不能少。

當天,盛寶齡在書房同盛寶提及盛寶黛進宮一事,盛二叔也在,意思是真要將盛寶黛送進宮裡頭。

如今小皇帝年紀尚小,此時,若讓盛寶黛進宮陪小皇帝,將來感情也能深厚些。

若是此時不送進宮去,讓旁的人搶佔了時機,便是真來不及了。

盛寶齡看向盛二書,見二叔一直重複著說同樣的話,她眉頭蹙了蹙,問了一句,“寶黛可曾說過什麼?”

盛家二叔愣了一下,又笑了兩聲,“寶黛自然也是想進宮的。”

只是這笑聲,在盛寶齡聽來,卻略顯心虛。

門外的盛寶黛聽了,咬了咬唇瓣,眼眶有些微紅,她明明就同父親母親提過許多回,每回,都不曾認認真真聽自己講完。

有時,父親還會斥責自己,身為盛家的兒女,應當為盛家著想,婚姻大事,更是應該由父母做主,豈能由著自己胡來任性。

盛家的兒女……便像大姐姐那般,不願進宮,卻被逼著進宮,如今在宮中,腹背受敵嗎?

太后身份尊貴,可在宮中,處處是約束,那段日子,她甚至不曾見過大姐姐真心笑過一回,每日都要同小皇帝皮笑肉不笑的上演母子情深的戲碼。

她有時見了,都為大姐姐難受。

大伯和父親母親,嘴上總說著對大姐姐的愧疚,可現如今,卻還不是要將大姐姐身上發生的事,往自己身上搬,只為了他們口中的盛家繁榮昌盛。

可一個家族的繁榮昌盛,說是由一個女子能夠影響的,未免荒唐可笑。

如此,這樣的繁榮昌盛又能維持多久?

就在盛寶黛都快將手掌心掐出血痕來的時候,她聽見書房裡頭,傳來了盛寶齡的聲音,

“父親總說,對女兒愧疚,對女兒愧疚,為了盛家,委屈了女兒,可如今看來,這份愧疚,在盛家面前,怕也不過如此。”

聲音冷淡,帶著幾分疏離。

眼前的人,是她的父親,是她的二叔,血濃於水,可如今看著,卻多了幾分陌生。

彷彿,她從未看懂眼前的兩個人。

盛寶齡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書房裡,盛大人面色頓時一怔,而後一沉,目光卻是不敢再看向眼前的女兒。

盛家二房亦是一愣,半晌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書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外頭的盛寶黛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心裡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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