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公點頭,深吸一口氣,終身用藥就終身用藥吧,總比一直病著強。

他們文德公府還是養得起這個病的。

付了診費和藥費,文德公便和夜榮一起離開了。

夜榮還在抽抽噎噎的哭,見他這個模樣,文德公輕輕一嘆:“想大聲哭就大聲哭,沒人敢說你的。”

“我不要。”夜榮扁扁嘴,一抽一抽的回答。

他目光落在文德公旁邊的箱子上,微微抿唇:“這是下次的嗎?”

“嗯。”

“她怎麼說的?”

“她說,一直用藥控制著,會和正常人一樣。”

這話傅九也說過,他今天又問江沅,也是心裡存著一個希望。

不過,結果還是一樣的。

“哦。”夜榮的小臉平靜,“不就是終身用藥嗎,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祖父,你放心吧,我又不怕的。”

文德公心頭一酸,摸了摸夜榮的頭。

晚上江沅回了家,給石頭洗了澡睡覺。

她自己躺在床上看了會書,而後熄燈,隨後便覺得,像是缺了什麼似的。

這才沒多久,她竟然就習慣他睡身邊了。

嘆了口氣,江沅翻了個身才睡。

華良縣縣學,縣學的胡院長對著楊夫子一禮。

雖然胡院長是華良縣縣學的院長,可那楊夫子是國子監的夫子,論學問,肯定是比他們高多了。

不是所有縣學的院長都是齊院長。

“胡院長,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開始講學吧。”

楊夫子開口。

胡院長點頭,縣學裡的秀才,也都到齊了。

說是講學,其實對國子監的學生來說,又叫六藝鑑考。

考的是禮,樂,射,御,書,數六中才能和技能。

這個鑑考,是國子監的學生給縣學的學生講學,然後透過相互的比試,按照各科的成績,會給積分。

國子監的畢業制度,是積分制,這積分極其的重要。

但是對一般的學子來說,國子監內部的考試,只要合格,積分就可以到手。

但也有些成績差的,拿不到的內部考試積分的,國子監也給了機會。

這六藝鑑考,就是其中一項。

原本這講學只是國子監每年抽的時間和下面的學院的互動,如今變相的成為了國子監學生拿積分的活動了。

不過,六藝鑑考的積分也不好拿,雖然考的學術性東西比較少,更偏向於實踐類,可每個技能科目下面,只有一個人可以拿到積分,而且,只有一個積分!

因此,許多學生都不願意來,寧願繼續在國子監學習,也不願意來此受苦。

拼死拼活也可能拿不到一個積分,還要在這種偏遠的小鎮上呆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簡直是來受罪的。

所以,一般都由夫子抽籤,抽到誰,誰就去。

等到了這邊,每個縣學的學生選擇國子監的學生當老師,一共分成十二組,然後由國子監的學生帶著講六藝,最後這十二組學生比試,出來的成績,便是國子監學生的成績。

說白了,就是國子監的學生當老師,他們講學的學生成績,才是老師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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