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鳥[番外](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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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並沒有虐待幼兒的癖好,月見裡螢在他家有屬於自己的房間,可她似乎不願意住在那裡,總是趁琴酒睡著以後躡手躡腳的溜進來,然後光著腳蜷縮在他床邊。
琴酒覺得總有一天他會因為起床,不慎把這個大腿還沒有他胳膊粗的小孩子一腳踩死。
“那裡好黑,我不要在那裡。”
“一槍打爆她腦袋”和“大人的囑託”兩件事在琴酒的腦子裡飛快盤旋了一會兒,出於理智拉扯,最後琴酒他還是妥協了,放任月見裡螢竄進他的被窩裡:
“只此一次。以後你最好給我乖乖安分,自己睡自己的房間。”
結果就是月見裡螢在他房間和床上紮根了,這一紮就是五年。
月見裡螢在這些方面格外缺乏安全感,應該是因為早年間父母不在身邊,舉目無親,現在又被帶到了組織,所以在和琴酒熟悉一些以後就完全全身心的依賴他,巴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琴酒身上。
琴酒不喜歡肢體接觸,可是月見裡螢被他扒開以後總是要露出那種泫然欲泣的表情,但凡哭出來停都停不住,吵得人眼煩心亂。
所以他預設了。
溫軟的身體在他懷裡,小小的熱氣噴在他的胸口或者脖頸處,只要他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暴躁,月見裡螢就會得寸進尺的把琴酒抱住。
女孩子還沒有長大,臂展不夠,不能圈住琴酒的身體,所以她會選擇掛在琴酒脖子上或者手臂上,讓琴酒託著她的身體。
這個時期他們總貼的很近,琴酒頻頻能在親密的接觸中,感覺到她微弱的心跳聲。
每次送月見裡螢去實驗室都會非常困難。
月見裡螢哭鬧著死抓著琴酒的袖口或者衣擺,抗拒身著白大褂的實驗員抱她進門,有很多次她的指甲蓋都在強硬的拖拽中被掀開,指尖流出猩紅的血液。
看著實驗室緊閉的門前那斑斑點點的紅色,琴酒想,或許需要給月見裡螢好好洗洗腦子,不然下次過來只會受更重的傷,還要影響實驗的順利進行。
實驗一結束,月見裡螢就從房間裡飛奔著出來,還連續摔了好幾跤,像一隻撲稜著翅膀、羽翼未豐的雛鳥一樣,跌跌撞撞地撲進他的懷裡,渾身顫抖。
“琴酒,我們回家吧。”
“嗯。”
沒有安慰,也無需安慰,琴酒把她抱起來,踏上了回家的路。
此後的每一次定期實驗,琴酒都會到場,陪著她來,再接她回家。
殘忍又溫馨。
琴酒和月見裡螢是到了她十二歲那年才分房睡的。
倒不是因為什麼旁人的閑言碎語,主要還是月見裡螢在一次睡夢中醒來以後,發現自己的褲子染上了紅色的痕跡。
她嚇得要死,以為自己的身體因為常年的實驗出了問題,命不久矣,哭著把旁邊睡著的琴酒從夢裡搖醒:
“琴酒,琴酒,我是不是要死了?”
琴酒本來還有些難得的好夢被打斷的怒氣,結果開啟燈後,被床上的一片狼藉強行大腦開機。
女孩子的初潮應該是美好的,這標誌著真正意義上“女人”的誕生,標誌著她擁有了女性天然賦予的、孕育生命的權利。應該由母親或者別的女性長輩來科普相關常識,然後給予她應有的幫助。
而不是由琴酒這個和她無論是血緣上還是感情上都八竿子打不著的男人來解決她的驚慌失措。
琴酒身為男性,從來沒有這種方面的煩惱,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月見裡螢會有這一天,只能幹幹巴巴的科普一些淺顯的月經相關的知識,然後讓她進浴室自己把自己清理幹淨,自己則留在房間裡清理月見裡螢殘留在床上的血跡。
當貝爾摩德在夜半三更接到琴酒電話的時候,她以為會是什麼緊急的任務需要找她,結果居然是諮詢小女孩初潮的相關事宜。
畢竟貝爾摩德是琴酒在組織內唯一一個在這方面可以幫上忙的人,她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