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口罩的研究員面無表情,根本不管月見裡螢難看的表情和反應,舉著泛著銀光的抽血針紮進了月見裡螢的手臂。看著鮮紅的血液慢慢流進袋子裡,月見裡螢呼吸急促,卻還是逼著自己直視這一切。

“害怕就不要看,你的心跳很快。”

月見裡螢並不想回應研究員的話,直勾勾的看著刺進身體的針,說:“今天要試藥嗎?”

“改進品。新來的研究員很有天賦,是她的研究成果。”

說完就幹脆的拔掉了抽血的針,隨手撕了一團脫脂棉花給月見裡螢,讓她自己按壓住出血的針眼,然後又抽出另外一支藥水,注射進了月見裡螢的身體。

“你常年試藥,即時反應可能不強,回去以後記得把反應記錄發過來。”

走出那間實驗室,月見裡螢感覺自己的腿軟綿綿的,直直往前面一倒,摔進了在外面等待的琴酒懷裡。

琴酒強行把她的身體扶正,然後擦了擦手,問:“你體溫又失衡了。現在有三十九攝氏度了吧?回去吃點降溫藥,不要影響實驗記錄。”

“有嗎?沒有吧。我覺得我不用吃藥。”月見裡螢只感覺到自己今天沒什麼力氣,一直都渾身難受,沒想到是發燒了,只是自己感覺不到。

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月見裡螢摸不出來自己的溫度,又摸了摸琴酒的額頭,可惜什麼都感覺不出來,琴酒也任由她上下其手。

“疼痛閥值極高也幾乎沒有溫感,你到底在摸什麼?”

“我看別人發燒就是這麼摸的,可惜我感覺不出來。”

月見裡螢聳聳肩,然後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自己打著計程車回去了。

赤井秀一洗完了澡,現在剛剛感覺自己清醒一點,準備點個外賣改善一下夥食,還沒開啟外賣軟體就聽見了門口傳來“咚”的一聲沉重悶響。

開啟門下樓一看,是月見裡螢倒在了門口,手上還拿著安全屋的鑰匙,連大門都沒來得及關上。

被人暗算了?

赤井秀一下意識就是這個反應,迅速上前把昏迷的她扶起,卻沒看到半點血跡,直到外套落下肩頭,才看見穿著無袖背心的月見裡螢身上的青紫針眼。

早上出門還沒有,她獨自出去一趟反倒受了傷,現在還發著高燒。

赤井秀一摸著月見裡螢滾燙的身體,打橫抱起了她,把人送上了二樓的房間躺好,給她掖上被子,又去泡了一杯退燒沖劑。

“醒醒,醒醒。你在發燒,先起來把藥吃了。”赤井秀一費勁的把昏迷的月見裡螢搖醒,在人睡眼朦朧的時候把藥塞進了她的手心裡。

“嗯。”月見裡螢實在是沒有力氣回應,只是短短說了一個音節,撐起自己沉重的眼皮把杯子裡的苦水一飲而盡。再次抬頭,就看見赤井秀一拿著一管化瘀消腫的藥膏和棉簽過來,準備給她上藥。

“幹嘛?”

“你肩膀上全是痕跡,不知道的人以為你被虐待了,我給你塗點藥或許會沒這麼疼。”

“不用,明天就消了。”

“哪裡有這麼快?都有凝固的血跡,拔針的時候太粗暴了,也沒有好好按壓止血,你明天會疼。”

“不會疼。人體實驗沒見過嗎?哪裡有人會對實驗器材輕柔?”

可能是語氣實在太沖,月見裡螢意識到自己算是牽連了無辜的赤井秀一,又鬱悶的閉上眼睛,默默躺下了,說到:“你休息去吧,不用管我。今天是我態度不好,我給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