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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所發生的一切於陶燃而言不過是瞬息之間而已,在鬱儀把劍尖抵在她脖頸上的那一刻,她忽然勾了勾唇角。

像是一個瘋狂至極的亡命之徒。

鬱儀呼吸一窒,而後在看到陶燃毫不顧忌脖頸上的那柄劍,毅然決然的撞上來之時瞳孔驟然縮了起來。

下意識的,他錯開了劍。

但是隔得太近了,薄削的劍刃直接擦著陶燃的脖頸而過,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鮮血瞬間噴薄而出,在血色的殘陽下,詭異到了極致。

眾人還未開始驚呼,便見那依舊肆意笑著的人微微歪了歪了頭,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下,她舉起了那柄殘劍。

“噗呲!”殘劍擦著鬱儀的心臟而過,在後者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陶燃輕笑了一聲。

“你不該仁慈的。”

有些散漫的聲音落下之後,鬱儀瞪著眼睛被扔下了高臺。

死寂。

還是死寂。

眾人像是見了鬼一樣,許久都未回過神來。

陶燃浴血而立,她站在廢墟之間張狂的笑著,可瞳孔裡面的光已經有些發散了。

不擇手段的掏空靈力,無視大道規則的捏訣佈陣,甚至在最後一刻,冒著一劍封喉的危險劍走偏鋒。

要知道,若是鬱儀再慢上一秒,陶燃的脖頸便徹底的被割裂了。

瘋子!!!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想到。

但是陶燃顯然沒那麼多心思去管那些東西了,疲憊,重傷,失血,靈力枯竭……

種種疊加在一起,讓陶燃的思緒已經不那麼清明瞭。

她以為這是最後一個,她以為她終於走到了最後一刻。

是以再如何艱難,她都努力的朝著高坐之上的那銀髮仙人扯了扯嘴角。

眼睫被鮮血黏在了一起,她什麼都看不到。

所有人都在沉默著,沒有人忍心去告訴她真相。

“看吧,我說過的。”

陶燃的聲音很輕,她踉蹌著朝著那個模糊的身影走去,語氣虛弱至極,卻還是藏著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