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其他人各懷心思的時候,羅大富開了口:“劉掌櫃可是與金蛟幫之間有什麼誤會,羅某倒是能與金蛟幫說上話,或可以幫掌櫃的說合說合。”

他知道這酒樓的有沈家的背景,然而具體是什麼情況卻不好說,對方來到這鄉下小地方做生意,又低低調調,是不受待見的偏房遠親,或者是某個外室、私生子一類,既然對方紮在石牛,不可避免還要打交道,幫個小忙,也能給女兒多結點香火情。

這些人實力或許不俗,但碰上魚龍幫這種地頭蛇,低個頭,花點錢財打點一下,只要不與地方勢力交惡,生意做起來,錢總是還能賺回來。

“哈哈,多謝羅老哥美意,不過我看沒必要了,底下幾個夥計脾氣暴躁,那據說那有著三品武藝的領頭人已經被打的只剩下半條命了。”

劉掌櫃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個人臉色的變化。

“別說幾個混混,就是堂主、幫主來了,打也就打了。我只是好奇,那金三堂主時間趕的到挺準。據說他一直在廬州,最近卻是忽然回來石牛了。”

羅大富聽到此話,皺了皺眉,看了一圈席面,終究沒有開口。

劉掌櫃那邊也繼續說道:“哈哈,來,不說這些壞心情的事了,來,來,滿飲此杯,我們繼續品美食,暢談寶地風物!”

眾人應和著舉杯,嘴裡附和著劉掌櫃的話,眼睛卻偷偷打量著其他人。

如今,劉掌櫃坦言並不把金蛟幫放在眼裡,不管他們中間有沒有人與那金三堂主串掇,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在石牛縣,以後應該再也沒有誰敢打留白居的主意了。

在足夠的實力和充分的準備下,一場暴力的惡行最終以戲劇般的方式收尾,企圖施暴的人被施暴,顧及到新店開業,見血不吉利,留白居的夥計並沒有下死手,使得對方一行人得以鼻青臉腫地互相攙扶著離開。

陳開本來準備吃頓飯,看一看情況就回去,遇到混混鬧事,為了以防萬一,打算帶著陳重就待在酒樓,到了晚上打烊在回城外。

宴後,羅大富來接小蘿蔔,然而小姑娘明顯還沒玩夠,無奈之下,他只好留下小成小武和幾個護衛,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死了個癩疤子,來了個要報仇的,這石牛的治安反倒讓人更不放心啊,幾位也需多小心一些。”

陳重眼神一冷,陳開已經微笑著點了點頭。

羅大富離開,陳開對留下的幾個護衛說道:“幾位想必剛剛已經用過飯了,不如到後院吃些茶點吧。”然後轉向小師弟幾個:“你們三也去喝點茶,消消食,我一會兒回來在帶你們逛逛。”

邵空搓著手,嘿嘿笑道:“帶上我唄!”不等陳開拒絕,趕緊搶到:“夫子也說了,‘聞見至知,德性至智’,德性至智我雖然不理解,但聞見至知卻是說要多聽、多看才能漲知識!”

“邵空,你好笨,‘聞見至知’是透過自己主觀感受去定義事物,只能到‘知’的層面,這是不夠的,所以有‘德性至智’,就是要透過掌握事物規律,才能達到智慧的層次。”

說著說著,她好像終於反應過來,好像有熱鬧可以看,便轉了個彎:“不過你的想法是沒錯的,就算主觀感受,也得用感官去接觸才行,要是有什麼事,我們都要多去看看!”

場上就單純的小師弟還比較懵。

陳開有些懷疑,老頭是不是私下裡給這丫頭開了小灶,不過想想也確實有道理,因為自己也是奔著長見識的目的要去的,於是改了主意:“那行,你們跟著一起吧。”

見那邊小成、小武著急起來,陳開又說到:“不用擔心,你倆也跟著一起吧。”說著他當先往外走去。

小成在那過江龍手裡吃了大虧,還待勸說自家小姐幾句,小武看了看自家小姐的樣子,又看了看陳重,想起老爺剛悄悄說給他們的,關於癩疤子之死的猜測,拉住了小成。

幾人離開後不久,一位翩翩公子帶著一個老僕來到留白居門前。

公子抬頭看了看牌匾和楹聯,讚歎一番,正要進去,身後老僕緊緊盯著那‘留白居’三個字開了口:

“爺,這店怕是進不得!”

“哦?怎麼了?”

老僕微微嘆了口氣:“確切地說,是老奴進不得!這三個字充滿刀聖的刀意,他果然入了通象!”

公子皺了皺眉,沒有問為什麼自己感受不到刀意這種傻問題,而是問道:“你堂堂無惑,連通象境的幾道刀意都敵不了?”

“那倒不是,老奴若是要進,也進的去,但得先劈碎了那塊匾!”

公子點了點頭,自己只是想吃個飯,可不想砸場子,不敢想啊。

“那你自己找個地解決午飯吧,我進去吃!”

老僕還待勸說,自家公子已經大步往堂內走去,他追了兩步,看了看匾額上的字,只能在路邊找個樹蔭待著,仔細注意著樓內的動靜。

如果自家爺在樓內有什麼情況,他爺只能刻破匾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