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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左鋆現在一腦門汗,他本來聽說的是公主強搶良家少男,現在突然變成了兩情相悅自己棒打鴛鴦。但左鋆還想嘴硬一下:“公主畢竟是皇室宗親,該為天下女子做個表率……”
“陛下,若是讓天下百姓評評理,難道有人會說臣和公主不檢點嗎?”季準說話十分不客氣,他冷冷瞥了一眼左鋆,對著皇帝繼續說道“臣與公主兩情相悅情投意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哪輪得到別人多嘴!”
“季準,你說話太放肆了!左禦史職責所在,又不是故意為難你,怎可說的如此難聽。”皇帝嘴上說著責怪的話,可誰看不出他態度親近,和訓斥自家人似的,“還不快給左禦史賠禮道歉?”
季準對著左鋆拱了拱手,他一臉冷淡,歉意淺嘗輒止:“季某一時心急,唐突了左大人,還望左大人不要見怪。”
左鋆現在卡在這裡,又是自己生氣,又怕皇帝生氣,也不好對季準發作,只能還了一禮,硬邦邦地說了一句:“倒是我唐突了,該給公主賠禮才是。”
定王站的離他們遠些,伸著脖子看他倆吵架,心裡別提多開心,他咧著嘴一回頭,發現皇帝一臉玩味地看著他,突然想起還有事情沒做,也不管那邊在幹嘛了,一個滑跪就撲了出去:“陛下,臣弟一時糊塗,還望陛下饒恕臣弟!”
這一聲帶著哽咽,帶著決絕,把和季準互瞪的左鋆嚇了一跳,剛才他都忘記定王的事情了,現在這位自己跳出來,還認了自己有罪,讓左鋆彎下去的腰又直了幾分。
皇帝神情難辨,他低頭看著自己這個弟弟,不冷不熱地問道:“你又做了些什麼?”
這個“又”就很讓人浮想聯翩,一群大臣臉上老神在在,其實心裡都在偷偷琢磨,定王再怎麼樣也和陛下隔母,又一直辦事不利,現在出了這事,可不是讓陛下抓著把柄罰他。
定王拿袖子捂住臉,他嚎的很大聲,但實在哭不出來,只能一邊假裝哭哭啼啼,一邊在心裡罵天罵地:“陛下,臣弟那個不爭氣的堂舅,官員評級是最下等,他求到臣弟這裡來,又是撒潑又是打滾,臣弟一時沒忍耐住,替他送了一次銀子給文啟遠,是臣弟一時糊塗,還望陛下饒恕。”
“別人不說,你還兜著捂著呢,堂舅也這麼上心,哪天親舅求你還不是要翻天,”皇帝冷哼了一聲,“只有這麼一次?你最好老老實實招了。”
定王已經有點煩了,不是皇帝非給他遞眼色,左鋆都已經被燕淩那個小白臉攪和暈了,哪還有空理他,自己應該早就沒事了才對。可這是大朝會,他不敢耍性子,只好捏著鼻子繼續演:“這樣的事臣弟哪裡敢多做,訓斥了我那堂舅一頓,讓他以後不許上定王府的門。”
皇帝皮笑肉不笑:“這還算你有點腦子,不過既然做錯了事,就要受罰,王桂,傳旨下去,定王行賄,有損皇家顏面,著降為郡王,以儆效尤。”
定王立刻不裝哭了,跳起來就想和皇帝理論理論,皇帝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從小帶定王到大,雖然一直裝的溫和謙讓,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沒有脾氣,定王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是要發火了,只能又爬了回去:“臣弟叩謝陛下隆恩。”
這個懲罰不可謂不重,若不是定王,可能還會罰的輕點。左鋆自覺十分有面子,心裡感慨自己是個忠臣,也懶得再糾纏燕淩的事了,公主再離譜,也不過是看上了個男人,和定王一比,簡直是忠厚老實。他對著皇帝行了個大禮,口呼“萬歲聖明”。皇帝也很滿意,揮了揮手:“沒事情就退朝吧。”
定王很不滿意,站著不走,等著下朝和皇帝理論。季準也不太滿意,他想擺脫燕淩的時候沒人管他,現在他和燕淩好上了卻冒出來不相幹的人多管閑事。
傻子都能看得出是有人背後想給燕淩使絆子,只是燕淩作為公主,除了看上了一個臣子,其他什麼都沒有,如果想再硬湊一個罪過,都只能寫公主曾寵愛一個流仙樓的伶人。
輔國公已經在獄中認罪,是誰想要糾纏燕淩?季準皺著眉頭,準備去一趟公主府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她。可他出了兩道宮門,就在窄道上被人截住了。
“薛大人?您這是有什麼事嗎?”
季準認出了攔住他的人是薛乾,可他和薛乾之前從未說過話,不誇張地說,如果不是他留在京中上了幾個月的朝,他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薛乾笑得賊兮兮,一點都不像個將軍,他大大咧咧地想去扒季準肩膀,被季準不動聲色地躲了過去,他也不惱,還是笑嘻嘻地說道:“季大人是真同公主喜結連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