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提起裴沅的事兒,崔雲棠就像是開啟了話匣子。

上次桑榆回家匆忙,念惜著叫她先休息為好,桑駿臨時有事,找不到一家人聊天的適宜時間,剛不過一天,桑榆就偷跑回去了。

崔雲棠和桑駿是夫妻,崔雲棠已經從丈夫那裡得知了大部分訊息。

“我正要與你說此事呢。”崔雲棠緊接著嘆了口氣,面上浮現愁容。

桑榆以為她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結果一聽,完全是兩回事。

裴沅的腿是謝與安長兄謝覺夥同其他高官子弟害的。

可依她所知,兩家無仇無怨,為何要害?既然知道兇手,為何謝家也沒有受到任何懲處,也沒有賠償任何?

崔雲棠解釋:“你不知,裴家之前可是京城非常風光的人家,裴沅的父親安定王是先帝最寵信的大臣,可能是生前太風光,無形中得罪了人,報複吧,聽說當時很慘的,腿斷了,京城沒一個大夫是給治的。”

“為何?”

“那些官家子弟給鋪子上的人打了招呼,不許去。”

平民老百姓就是為謀一口飯吃,不值當跟高官作對。

這些事情也是桑榆嫁與裴沅之後,桑駿在官場上打聽來的。

你一句,我一句,就漸漸拼出了事情的全貌,像這種陳年舊事,半真半假。

細節為假,結果為真。

知道這種被裴沅深藏起來的事情,桑榆心裡不是滋味。

謝家兩兄弟,謝覺她只見過幾面,但是每一次給她的感覺都不好。

為人輕浮自大,難說是裴家得最了他,指不定是自己嫉妒別人,見人家落魄了,便開始伺機欺負。

桑榆不平,“再怎麼說,安定王也是為國犧牲,是烈士,謝覺他這樣對待忠臣之後,還有理了?裴沅一身的好本事,都叫他給害了。”

喲,這火味兒這麼大?

崔雲棠含笑瞧著女兒,揶揄道:“怎麼?你心疼了?看來我女兒嫁人兩個月,已經學會疼丈夫了?”

桑榆氣餒道:“這本來就是實話,這種做法就是錯的。”

她之前打聽到的訊息,以為只是意外害裴沅斷了腿,但是不知道背後還有這些事情發生。

謝覺太過分了,哪有一點君子風範,完全的小人行徑。

再細想,怪不得裴沅起初那麼不待見她,病中還問她與謝與安的關系,謝家向她提親三次,若不是關系密切,誰家會做到如此程度?

越是這般想,她越是心中有氣。

“那謝覺有什麼能耐,現在孩子都七歲了,身上的七品小官還是靠家裡買來的,文不成武不就,連謝與安一半的才情都不沒有,他不是眼紅是什麼?真是活該,報應……”

她以後要跟謝家斷絕關系。

有子若此,其父又當何如?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罷了。

桑榆又剝了一個橘子,似乎發洩般,“得虧我爹拎得清,不與他們同流合汙。”

崔雲棠無奈地瞪了她一眼,父女倆的性子真是相像。

桑榆涉世未深,不處於官場之間,覺著喜憎分明很好,但若真的為官做宰,還是別太死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