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朝市,雲古大廈,箬錦會所。

傳說是北方王他們家開的,姜挽卉是不信的,以北部王鄒家的地位怎麼可能會看上這種小買賣,才二十萬的入會費,埋汰誰呢。

姜挽卉覺得最有可能店主人是掛了鄒家的名,當然能與鄒家但凡沾上一星半點關系的,也絕非等閑之輩。

會所兩層之間有樓梯,聽說出自奧斯頓之手,這位大師火了好多年了,在國際上早就被奉上了神壇,外放的作品少之又少。能請到奧斯頓設計這麼個大玩意兒,這手筆倒像出自北部王,光有錢是辦不到的。

姜挽卉是真心欣賞不來,冷,壓抑,是這裡裝修給她的感覺。

這麼不喜歡,姜挽卉還是辦了會員,沒辦法,這會所有人捧,但凡省裡市裡有點名頭的都趨之若鶩,好像這樣就能跟北部王沾上點關系似的。像她約了人談事,對方點名要來這裡,還好她也是個善於鑽營的,聞著腥味早早在這裡佔了一席之地,搶了個會員身份。

走廊盡頭的房間,是姜挽卉訂的,她推門而入,鬱清鬱老師已經到了。

幾分鐘後,屋內,鬱清聲高八鬥:“你威脅我?!”姜挽卉下意識地撫了下耳朵,她沒想到一向以清冷麵目示人的鬱老師也會有大聲嚷嚷的時候。

姜挽卉穩操勝券,不受對方激動情緒的影響,保持溫和:“鬱老師,您別激動,以前您教過我,這世上就沒有不能公關的危機,不能談判的事兒,現在我得承認,您是對的。”

“不敢當,我算你哪門子的老師,”鬱清嗆她,姜挽卉不為所動:“您是前輩,只言片語漏一句就夠我受益終身了。”

鬱清驚訝於她的厚臉皮,一時無語,心卻慢慢沉靜下來,這行裡打拼了十幾年,什麼風浪沒見過,既然佯裝發火也沒能嚇住對方,就要換個策略了。哼,小丫頭片子,我還沒老呢,想把我拍死在沙灘上,想得美。

鬱清閉眼扶額,人慢慢清明起來,待睜開眼時,她優雅地把桌前剛被自己扔散的照片一張張收起,塞回信封放進包裡,一套動作做完,她對姜挽卉說:“《打禪》摳圖了吧。”

姜挽卉臉色頓變,鬱清有一絲解氣:“你還有五天時間,二十四號全網通稿。”

“謝謝老師,還有一個問題,您知道幕後是誰......”

“姜挽卉!適可而止。”

姜挽卉眼珠滴溜溜轉,最後雙手做投降狀:“合作愉快,鬱老師。”

鬱清寸步不讓:“沒有合作,是你使下作手段逼迫我。”

姜挽卉不在乎對方說什麼,她伸手過去,鬱清理都不理,站起身把恨天高的鞋子踩得“蹬蹬”作響,朝門走去。姜挽卉不在意地收回手,看著那道俏麗背影站在門前不動了。

“我記得我還教過你,咱們這行前路漫漫變數大,主動樹敵的都是傻|逼。往後,走著瞧吧。”說完鬱清甩門而去。這算是赤|裸|裸的威脅了。姜挽卉苦笑,她算是把這位前輩徹底得罪了。

鬱清站在門口,平複情緒,狠厲的眼色中帶了一抹嘲諷:秋後的螞蚱不知死的還在蹦噠,姜挽卉,你躲過這劫,又如何。

是啊,姜挽卉......一個以後圈子裡如過眼雲煙般存在過的名字,不值當她生氣。低頭瞥見自己的包,想到裡面裝的那個信封,一口鬱氣上湧,終究是氣的,敢威脅她鬱清,姜挽卉算頭一個。

鬱清往電梯方向走,一路心情複雜,與對面來人撞了個正著。

“對不起,”從撞進的那副懷裡到抬頭,鬱清收回了想推開對方的手。高大英挺的男人,雖戴著口罩,眉眼處卻盡是風流,漂亮得想讓人摘下他的口罩看看全貌。

而且......自己的手現在就放在他的胸前,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硬實的胸肌,順勢往下|摸......腹肌也不賴。

這身材!看著高高瘦瘦的,竟是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鬱清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

被撞的鄒憲皺了眉,對他來說從拐角突然撞上一女的,不道歉不說,自視線交彙開始,就莫名其妙地放電,這會兒竟毛手毛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