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錦看見眼熟的朱允熥,氣息逐漸收斂,她也是被小蝶傳回來的訊息給弄急了。

臘月之前賑災的失敗,險些弄出大事情。

按照道理來說,有了那一次危險,無論是本人還是家人都不會同意一個女孩子繼續深入災民營,畢竟這太過危險,若是暴露了女子的身份,恐怕風言風語不斷,實乃是這個社會對女性壓制的太狠,縱然是國公之女亦是不得自由,用文人話說要為天下表率。

可是徐妙錦是不信邪的,不僅去了,還不斷的學習,思考。

如果這個時候朱允熥出張考卷的話,徐妙錦與賑災這一塊的分數,或許要超出李漆這個被朱允熥專門安排在常向東身邊學習的人。

並且於區域性瞭解比常向東這個老師還要多。

就說這份回撤的訊息,常向東也只是剛剛知道,可後腳徐妙錦就登門了。

可見徐妙錦在此事上的重視程度。

“我本就是為吳王府做事的,災民問題吳王府早有打算,這不我就準備出門前往東門橋,尋覓土地營造工坊,分流災民,只是沒想到這計劃剛剛出來,戶部就下發了回撤的命令!”

朱允熥解釋道,同時亦是饒有興趣打量著眼前這個假小子。

粉煤黛目,五官單一拿出來只能算做中等,但組合在一起配合其本身略顯強勢的性格,卻給人帶來一股英武之感,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更重要是的靈魂,性急如火卻將百姓放在心上,而不是那種身在閨房之中的小女子,整日自怨自艾,深受名教思想禁錮。

這在古人看來,這是特立獨行,但在朱允熥看來,這很好!非常的好!

“實話?”

徐妙錦眉頭伸縮,目光打量著吳王府,跟著一把拉起馬頭,“我信你,我這就去城外看看,我倒要看看戶部的那些傢伙想要做什麼?”

“許公子,別急,別急,千萬別急!”

眼看著這假小子又要衝出去,朱允熥一步躍出門欄,拉住韁繩說道,“此事鳳陽郡王,吳王都已經下了手諭,已經不僅僅簡單的賑災之事,而是一場文臣借難民話題爆發的衝突,你現在前去幫不上什麼,還會將家人拖下水!”

朱允熥怎麼可能讓這假小子去城外?

這位暫時沒去查背景的假公子,從方方面面都表現出上位者的格局,背後不是國公也是重權在手的勳貴。

之所以沒考慮文臣之女,完全是因為文臣家中出不了這種尚武的女子,真要有在嫁人之前也不會放出來!

更別說許公子坐下這匹健馬,文臣要是擁有,那就得向老朱好好解釋解釋了,錢是從來哪裡的?

對這假小子,朱允熥本就有有好感。

其背後家族,搞不好就是自己一方的。

無論出於哪一點,朱允熥都不可能放任對方出城將原本就渾的水再攪和一遍。

“骯髒的文人!”

聞言,徐妙錦直接罵道,顯然這話平日內也是說慣了,不然不會不經腦子說出來。

能說出這樣的話,勳貴之後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