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跪在地上,衝著京城方向磕頭。

有人立刻痛哭起來。

“我寒窗苦讀數十年,才考上舉人,廣州怎麼就要守不住了。”

旁邊有舉人小聲安慰道:“秦王的科舉更簡單。”

嚎啕大哭的舉人,抹了抹眼淚,收住了哭聲。

在場的舉人態度各異,但都沒有反駁鄭子良的話。

鄭子良在他們之中威望最高,輕易不說話,說話就必中。

鄭子良看到很多舉人都在等他發言。

“各位同鄉,你們都清楚,黃衣賊佔據肇慶,西江必然被封鎖。

西江被封鎖,梧州城就變成一座孤城。

梧州是一座不大的城池,裡面還有二十多萬軍隊,糧草就不會儲存太多。

我預計梧州的糧草,只能保證兩個月到三個月所用。

三個月時間,南直隸等地的官軍,根本趕不來梧州。

熊總督和二十多萬明軍,必然會凶多吉少。

熊總督孤注一擲,抽調大量廣東兵馬,前往梧州城。

憑藉現在廣州城這裡的弱兵,根本擋不住秦軍的進攻。”

鄭子良介紹完現在的局勢,他語重心長地說道:“眾位同鄉,秦軍即將入主廣東,請各位早做打算。”

他拱了拱手,就離開了鼎和樓。

其他士子,得到這個訊息,也回到了家中。

他們必須與家族商量,怎麼應對秦軍的到來。

李盛明來到家中,看到家中老父親,正在焦急的來回踱步。

“爹,我們家怎麼辦?”

“咱們家主要從事海貿,秦軍到來,對我們也影響不大。

那些田產秦軍要收,那就收回去。

秦軍的報紙,已經在鼓吹海貿之力,秦王蘇河絕不會禁止海貿。

他們初來乍到,需要我們這些熟手配合。”

“爹,我們為何不北上躲避。

秦軍的法律太過嚴酷,比歷史上的暴秦還殘暴。”

“躲,那能躲到哪裡。

南直隸,那地方能安穩幾年,京城也未必能安穩。

最好的選擇,就是出仕秦王。

你要是沒這個能力,局勢又不對,咱們家只能遠走海外。

爪哇島那裡的漢人很多,我們家和那裡也能攀上交情。

就是那裡紅毛人勢大,咱們這新去的人太難站穩腳跟,這是最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