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月,敵軍已悄悄殺到了長安城下。

國難當前,不計前嫌,韋史特封秦王為主帥,與本朝幾位武勇大將前去支援,正在趕到之中。

長安城百姓皆翹首以盼,唯願大軍所到之日快於蠻族殘虐,哪怕是半日、一個時辰也好。

兵刃來到之前,李紳尚在宮中沉迷享樂,聽樂飲酒。

半柱香燒盡,堂堂君主被逼到城樓之上。

而他的大臣,死的死,逃的逃,多少曾風靡一時的俊秀,頃刻間就此終止。

光陰彷彿停滯了,又彷彿在極速流動。

外面兵火連天,鄭府猶安逸無聞。

後堂紅綢為喜慶作用,還沒摘下。

崔燈霓正對鏡梳妝,鄭老忽然走了進來。她習慣之下,也適應了不少,好容易才接受現實,把這人當作是自己的丈夫,一個同齡男人來看,見到他來,起身微微行了一禮。

鄭老向下看視,只見新婚妻子人面含嬌,紅潤可愛,似是因為方沾雨露,眼裡羞怯怯的還不敢正視他,常低頭藏起臉兒來。

他走過去,攬住人往床邊同坐,私房無需避忌,含笑道:“可還適應這裡?”

崔燈霓點了點頭。

鄭老忽然一面將崔燈霓推下,一面舊事重提:“新婚那晚,你的身體很軟,也很配合,我碰一下,就敏感輕顫,然坐在我身上時,卻又熱情奔放,腰扭個不住,活像要把我那物什吞了再揉碎,再重塑,好只屬於你,只存在你的身體裡。”

崔燈霓無言,直想含淚開口請求不要再提,可嘴巴卻像吞金般難受,無法開口。

他已經是她的丈夫,也是崔家的依靠,她還能怎麼說?

從知道這個人打從及笄那年便覬覦自己,她更是深知這人是個什麼無恥。

鄭老繼續肆無忌憚地道:“你再試試?”

崔燈霓心上一空,茫然又恐怖,甚至比新婚那夜還要感觸更加明顯。

可能是因為,她終於知道,鄭老只將她當作一隻寵物來看。得到了,就極盡寵愛,然而這寵愛終究因他的無恥,而變成了一種毫不憐惜的摧殘。

他根本就不拿她當人看。

崔燈霓沒有辦法,她無法拒絕,並且如今的處境,就算要讓她做那種事,她也極想盡快順從,好從現在的境況下脫身,哪怕下一瞬就會是另一個地獄。

她想飛快撐起身,又不敢太明顯,才起了一半,鄭老忽然抵住她道:“先等等。”

他還沒玩夠。

她只得躺下,憑這個丈夫胡作非為。

甚至在這種情況下,沒有鄭老的允許,她不能動,這是他定的規矩。

崔燈霓閉上眼,屈辱羞恥地感受到自己的四肢被一雙手大張開來,沒有一絲遮掩,赤條條又冷颼颼。然而卻什麼都沒有觸碰過來,她知道,有一雙眼睛在細細地看。她終於忍受不住,哭出聲來。

鄭老先是一怔,隨即微微一笑道:“哭什麼?我以為你會喜歡這樣刺激。不然當年那位絕美無雙的陳姑娘在江南時,你怎麼那麼主動又毫不愧疚地心安理得找來一群粗俗壯漢,趁那謠言與秦王不在,指示他們去侵犯她?”

只是被楊伯登救了。

崔燈霓什麼也不想回答了,哭的越發不可扼制。

“我一直以為,我們才是一類人。所以不用哭。”

都是無恥之徒罷了。鄭老又是微笑,伸手一掰,戲耍起來,甚至毫不遮掩欲.望之中扭曲的醜態,完全不把她當人看,連一隻狗也不如,沒過多久,崔燈霓痛得昏了過去,又被鄭老毫不憐惜地弄醒。

他這把年紀,自然不可能是用那東西來折磨她清醒。

他用的是一雙削淨磨過的竹節。

崔燈霓懇求道:“算了。”

鄭老疑惑:“難道當初是我逼著讓你做我的侍妾?還是說,我沒做到你的要求給崔家一條生路?既然我做到了守約,你也該守約才是。”

他躺下來,道:“行了,換你來。”

崔燈霓生不如死,卻又不得不照做,可她已經提前預想到,這時候去接觸他,會有多麼痛不欲生,那雙竹節早已把她身體折磨得不成樣子,傷痕累累。

今晚又是伴隨著三樣尚且屬於她的東西。後悔,淚水,酸楚。尊嚴卻早已奉獻了出去等價交換。她想象當年自己喜歡的韋延清,又想象身下這個人,連做出夢幻泡影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