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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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雪笑道:“陛下所說的‘它’,就在江南,若以後有機會,妾想陪您一起去參拜神像。”
“......”李紳並未解釋,他沒想將這份情,讓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他會等找到她的那一日,親口訴說出來。
何況目今按照她的年歲,應是不能說。這並不合適。她年歲尚小,即使這時德公公和皇家侍衛來報人已尋到,他也只會守口如瓶,暫作妹妹養著,待她及笄,再宣之於口。
“嗯......”他輕聲敷衍。
茯雪笑容明亮,望一眼天邊七彩祥雲,忽而抬頭,不像真心地隨口問他,彷彿只是在確認:“陛下既然知道,那麼以後一旦容不下崔氏,可會累及妾的父親?”
李紳大笑兩聲,指尖劃過她的鼻尖,笑得開懷:“仗著朕捨不得懲罰你,你倒敢問朝堂之事了?還問朕,卻該問問你自己,都膽大到用韋家作保他們崔家,心中豈會沒有答案?”
她不會不知,韋保崔,便是和他作對。
不過是恃寵而驕,認定了他不會動心腹韋家。
茯雪羞笑道:“可是妾想聽陛下親口說。”
“朕有多喜歡你,心中便有多肯定不會這麼做。”李紳語氣淡了些,目中已有幾分不悅,話上只是隨口應付。
茯雪道:“父親常說要躬身竭力,好好輔佐陛下,一定不會辜負陛下信任的。”
李紳彎唇一笑,狹長鳳眸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狠厲,他低眼瞧著那張此生不忘的臉,最後意味不明地道:“朕聽德公公說,愛妃自小多病,養在深閨從不曾出門,現在朕信了。”
“陛下何出此言?”茯雪仰頭問他。
李紳嗤笑了聲,捏住那圓潤如玉的下巴,調笑道:“若非精心養護,如何將你養得這般玉膚花貌,跟個仙女兒似的。”
“陛下!”茯雪羞澀躲進李紳懷中,埋頭不出來。
......
南邊朱雀門把守嚴格,亦是皇家威嚴不容侵犯之地。為免離別敘情混淆士兵視聽,耽誤城門要事,近郊佇立一座柳夢亭,專為送接親友。
崔琛策馬先到,出示崔印銅牌,士兵檢驗過,沒攔他們車馬綿延的隊伍,回崗放行。
“駕!”
“兄弟們都跟上!再晚些,怕誤了延清趕路。”
“多看著姑娘們的車,這些馬都烈得很,容易受驚。”
在馬上揚鞭飛馳的女郎笑道:“姑娘們的車自有我們來看,用不著你們爺們家的,有心顧姑娘們,不如跑快些早見韋郎。”
“畢竟咱們再見容易,延清這一去,怕不是要寒窗苦讀十載,掙一個金榜題名回來。”另一位女郎豪爽補充。
崔琛回頭,玉冠烏發隨風飛動,腕部一個用力,手背青筋蹦出三分,那匹馬便嘶鳴掉轉過頭。
另外十幾個佩環叮當的同齡少年瞧見,當即猛蹬一腳,同樣轉過馬來,陽光燦爛,金玉衣裝彷彿在發光,比初春的嫩芽還要蓬勃。
十六匹向前的駿馬掉頭,隨後緊跟的數十位他們平日裡混玩的酒肉朋友自然也一甩馬鞭,迅速駕馭前進,負責替換引路。
崔琛在一行人中年紀最大,領頭繞著富麗堂皇、羽飛蝶舞的十二駕青幕車跑了一圈,馬蹄奔騰如雷。
十幾匹銀裝快馬肆意追逐,馬頭咬馬尾,環繞捲起一大圓圈,將姑娘們坐的車團團圍住。
即使兩隊分別斜行直沖,仿若車頭穗球立即就要撞散這個不斷變化的圓形龍卷風,駕車的馬兒卻暢通無阻,從始至終都不曾磕碰。
繞車縱馬的圓銅鈴清脆,與十二輛簪纓寶車並駕前行,如此奇觀,長安街上很快圍滿了人,都在議論韋家二公子要出遠門。
崔琛高聲笑道:“既是姑娘們提了,為助你們早見心儀的哥哥,我們這起俗物便不爭風頭,落後保駕護航就是。”
說得那倆姑娘滿臉通紅,將頭一扭,不說話只是狂趕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