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我就是滿足一個自己的願望。」

「滿足願望?你願望滿足了,但有的顧客在看到你的作品後,以為這個畫展是不入流的人舉辦的,已經走了好幾個人了,你一幅畫沒賣出去,反而還攪了我們的局。」

「老張!你這話過分了,大家都是朋友,再說畫展已經開了,你再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那個叫老付的畫家看這邊好像不太對勁兒,就走了過來。

「朋友?老付!你和老範是朋友,但我和他也就是點頭之交,算什麼朋友?他是你拉來的,若不是有他攪合,咱們說不定能多賣好幾幅畫,他佔著茅坑不拉那啥,一張畫沒賣,還弄走了幾個顧客,按照這個邏輯,待會人們到他這邊來看,說不定還會走多少人,你說他是不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老張越說越來勁,已經是一點兒面子不給範彬留了。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讓他的畫全部撤下去?」

「今天就算了,明天把他的畫撤下去,賣不出去還攪合渾水。」

他們的畫展是五天時間,除了今天還有四天。

範彬的臉紅如晚霞,別看他在公交公司一言九鼎。

但是在文藝圈子裡,卻是無足輕重的人物,人家說什麼他還真沒法反駁。

這個畫展雖然滿足了他開畫展的願望,但他也是拿出真金白銀的。

租展館的費用可是不低的。

雖然他也沒指望這些話能給他帶來什麼收益,但是隻展出了一上午就要撤下去,這丟不起這人呀。

在公司裡哪怕有人指著他鼻子問候他家先人,他都不會臉紅一下。

但是在文藝圈子裡,他可是非常要臉的。

這個圈子裡的人都有臉,雖然這個圈子裡的人並不知道臉皮為何物。

「誰說他的畫賣不出去?」

這時江宇開口了,如果他再不開口,範彬就該找地縫往裡鑽了。

江宇的話讓老張和老付驚呆了。

「我看這幅牡丹圖就非常的順眼,雖然只是畫了幾副牡丹,但是這些牡丹的整體氣勢博大宏偉,色彩運用合理,筆力深厚,尤其這幅畫給人一種昂揚向上的感覺,我對畫沒有太大的研究,只是憑感官來判斷,我覺得這幅牡丹圖最低值十萬。」

江宇對著範彬的一副牡丹圖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雖然這看法有些違心。

張姓畫家和付姓畫家面面相覷,心說:這哪來了一個傻小子?

張姓畫家一撇嘴:「十萬!你倒是真敢定價,這畫十萬你買嗎?如果不買就別跟著湊熱鬧。」

「我當然買!你以為我只是說說嗎?這幅畫我要了,給我好好裱一裱包裝好。」

江宇當場就開了一張十萬的支票。

範彬的臉又紅了。

剛才的臉紅是羞憤的,現在的臉紅是興奮的。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的畫竟然能值這個價錢。

十萬!

張姓和付姓畫家看到這個傻小子還真開了一張支票,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這什麼情況?

一個二把刀的畫賣了十萬!

他們兩個曾經當過美院教授的四幅作品加一起還沒人家一幅畫賣的錢多。

確切說連人家一幅畫的一半價錢都沒賣到。

這世界哪裡出了問題。

這一刻的範彬志得意滿,估計吧那張支票拿到張姓畫家面前顯示。

他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有點兒像呲牙必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