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叔站在大樓下,明顯我能感覺到陳叔一直在剋制自己的情緒,他使勁捏著拳頭沒有做聲,只是他鮮紅的雙眼告訴了我此刻他內心的不平靜。

“看到了麼?小銘!這就是沒知識沒文化的下場!”

我點了點頭,同時心裡還有些許的困惑:“我記得老爹說陳叔當年也是個社會上的狠角色。”

“陳叔,你剛剛乾嘛不揍他?那什麼狗屁王總明顯就是在敷衍你!”

陳叔嘆了口氣道:“小茗,現在時代變了,很多事情已經不能靠誰的拳頭硬去解決了,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我還是有些迷糊,只不過看陳叔那個樣子已然沒了跟我繼續解釋下去的興致,索性也閉口不問了。

一貫沾著枕頭就能睡著的我,今天晚上卻罕見的失眠了,不知怎麼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白天的那場“交鋒”以及陳叔那帶著疲憊與無奈的話語。

週日的下午我匆匆返回學校,若是這會遲到了肯定又得被宿管老師打小報告了,只是我一進宿舍卻是吃了驚。

我所有的“家當”就像被垃圾一樣從寢室門口掃了出來,地上的灰塵已經被我的被子擦的快看不清的顏色。

我憤怒的抱起被子,一腳就把宿舍門給踹的大開:“你們有完沒完?是不是當我好欺負?!”

“呦呵!哲軒!這小逼崽子回來了!”

“謝哲軒!又是你!老子跟你拼了!”說罷我我提溜著門口的掃把就衝了上去。

只是我剛提起掃把就被一個大個兒一腳踹在了肚子上,這一腳幾乎把我的午飯都給踹了出來,我趴在地上立馬乾嘔起來。

“媽的!想動我們哲軒,我看你踏馬的是想找死!”打我的那個男生叫唐宇,人高馬大,是隔壁班的體育生,也是謝哲軒手下的“第一馬仔”。

力量與體型的差距註定了我單方面就是捱揍的份,“夠了!”謝哲軒從凳子上緩緩站起來。

“你知道麼?陸銘,我最討厭你這樣的裝逼貨,討厭你這樣的農村土包子!”謝哲軒用腳挑起我的臉緩緩的說道。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你爸親生的,沒準你是你媽給你爸戴綠帽子生的雜種!”

哈哈哈,周圍忽然爆發出一陣鬨笑,“雜種?哈哈!哲軒!還是你有才!”唐宇諂媚的應承著。

我的血忽然冷了下來,眼淚順著眼角一滴一滴的掉落,我顫抖著站起身,那一刻彷彿是我這十幾年來第一次站直的腰。

“謝哲軒!我~要~殺~了~你!”幾乎是一字一頓的我把這句話從嘴裡吐了出來。

我一個健步衝了過去,直接用手指甲給謝哲軒的臉上開了槽。

殷紅的鮮血從他臉上緩緩流了下來,他的眼神中從錯愕瞬間轉為了暴怒:“打死他!出事了我給他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