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韃軍的戰意迅速轉換逃意,

被截斷的最後那五千人也陷入絕望沮喪的心情中,這讓東江軍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圍殲這五千韃兵。

而毛文龍當然也不會只滿足於殲滅這五千人,當真放過黃臺吉等韃子頭目,此去瀋陽還有四十里地。

只需沿途兩側安排下埋伏,不斷襲擊。

即便每次都只能耗損韃軍幾百幾千,加起來也必定數量可觀。

等韃軍疲累已極,再最後總攻,這樣就可以較小代價獲取最大戰果,

毛文龍實際上也正是如此安排的。

黃臺吉率領的韃軍逃出豬耳山還剩餘三萬五千多,去瀋陽途中,又不斷遇到早就埋伏在兩側的東江軍的襲擊。

每次襲擊規模不大,但總是把建韃主要頭目放過去,把殿後的兩三千韃軍給纏住殲滅。

黃臺吉此時自然也明白東江軍的險惡用心,想要停留在一處,專門殲滅沿途埋伏的明軍。

卻又怕停留在一處,被前後的明軍主力過來合圍,那時還是被圍殲的局面。

就這樣等黃臺吉領軍達到瀋陽北面十里處時,他所率韃軍只剩下兩萬多了。

原本指望在瀋陽的莽古爾泰派軍出來接應

向前派出的韃子哨探,這時卻回報瀋陽城裡的莽古爾泰已經不見蹤影。瀋陽城已被一支明軍佔領。

黃臺吉大驚。

毛文龍所率的東江軍一直在對自己圍追堵截,那瀋陽城裡的明軍又是從哪裡冒出來?

哨探囁嚅道,從城頭上打出旗號,應該是咸鏡鎮的劉愛塔。

黃臺吉一聽是劉愛塔,眼睛圓瞪,忽覺胸口一甜,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身子搖晃就從馬上栽倒。

旁邊護衛大驚,眼疾手快上前托住,黃臺吉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此時黃臺吉身邊的阿濟格、豪格、嶽託、薩哈璘、多爾袞、多鐸眾人,也知道後金大勢已去,末日將至。

人人臉色慘淡。

圍到黃臺吉身邊,只見他臉色枯黃,面如淡金,不省人事,眼見他這身體未必還能支撐下去了。

阿濟格慘然道:“事已至此,我等該如何打算?”

多爾袞道:“兄長,再去瀋陽,便是送死,眼下兵力只有這些,要還聚在一處,必被合圍,不如分頭逃散,各謀出路,或許還可以有些生機”

豪格怒道:“這是什麼話,分頭逃散,那被毛賊個個擊破,只能死得更快。到這個地步,回頭拼力和毛賊殺一場,就算死,也多殺幾個尼堪陪葬。”

多爾袞冷笑道:“願意死戰的,那就去死戰,願意逃散的就逃散,如今汗是不行了,莫非你還想當汗?”

豪格兩眼通紅,拔出腰刀,幾乎想衝上去和多爾袞火併。

被嶽托拉住,嶽託說道:“到這地步,自家人怎能自相殘殺。”

薩哈璘頹然道:“天意如此,我大金的運數完了,是死是活,只能聽天由命。”

韃子眾頭目又商議一陣。

阿濟格、多爾袞和多鐸三兄弟決意領著五千韃兵向西邊科爾沁草原逃去。

豪格護送黃臺吉,帶一萬兵,向東北方向的赫圖阿拉老寨去,如果老寨待不住,就再往北逃,希圖倚靠北邊一些女真部落,蟄伏待機。

嶽託、薩哈璘也帶五千兵往東逃,在喀喇沁諸部裡找個庇身子法。

就這樣建虜最後殘餘兩萬兵力,又一分為三,各奔東西。

這個情況很快也被東江和咸鏡兩鎮的明軍偵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