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凌雲巾裡的鐵證(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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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謙益暫且不理會左光先,他注意力回到被押進來的三人身上。
這三人神態表情各異。
吳昌時一臉傲色,眼中甚至有些凌厲之氣。
似乎對自己被拘押到此,很不以為然,也絲毫沒有主動認罪的打算。
至於孫承蔭則哭喪著臉,眸子裡充滿怯意,兩條腿都在打顫, 要不是他旁邊有兩個士兵押著,似乎已經站不住,隨時會跪下來。
這和他懷寧候的顯貴身份,大不相稱。
他一向養尊處優,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經歷這樣的情形, 也難免魂落膽喪,顯出膿包相來。
孫承蔭也知道武官勳貴,名義地位上顯赫, 但一旦犯了過錯,在文官面前就和待宰割的羔羊無異。
侯爵身份幫不了多少忙。
更不必說他此前就已經因為罪錯,受到訓誡了
最奇特的是陳洪範,他非但沒有顯出任何害怕或憤怒的表情,反而平靜坦然,甚至嘴角還隱約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錢謙益見陳洪範如此神態,倒也是頗為意外。
心想這陳洪範倒是一個人物,居然被押來受審都能鎮定自若,不論人品才能,這份處變不驚的修養,倒真是常人所不可及。就是文人士大夫裡,也很少能有這等表現的。
陛下把這陳洪範當成要特別關照的惡人,莫非真是有幾分道理?
這三人按身份,一個是生員, 另兩個算得上有一定地位的武官。
罪狀未完全落實之前,也不能讓他們下跪。
最核心的人物自然就是吳昌時。
只要他能招供,基本上就可以結案了。
不過錢謙益也知道,要這吳昌時招供只怕並不容易。
事實也果然如此。
審問一開始,吳昌時就把所有對他的指控,推得一乾二淨。
無論問什麼,他都是來一個抵死不認。
就連他和吳瑛的私通,他也徹底否認,說是吳瑛一家搬到松江之後,他就再沒見過。
吳瑛所說種種都是血口噴人。
吳瑛氣不過之下,說出這吳昌時大腿背側有個胎記。
說若是吳昌時真的和她沒有關係,她如何能知?
錢謙益讓人驗看之後,屬實。
原本以為這吳昌時這回沒有辦法抵賴。
誰料吳昌時狡辯說焉知吳瑛沒有收買女使,從他妻子那裡打聽來。
雖然他這話,很不合情理,但總之他就是不認賬,倒也不易下定論。
至於吳昌時密謀策劃行刺案,彭雯出來和吳昌時對質。
吳昌時也矢口否認,怒斥彭雯所說都是胡編亂造。一時之間倒也沒有辦法。
陸彥章臉現譏誚之色,說道:
“錢牧齋,你方才說我是屈打成招?如今你是不是也要動刑了,才能問出些結果?不知道那時候可算作屈打成招?”
左光先也乘機說道:
“吳竹亭分明無辜,錢牧齋,你搜羅出這些人來,硬要誣陷竹亭先生,究竟是何居心?”
錢謙益冷哼了一聲。他心知對吳昌時這種人,即便動刑,也未必肯招。
急不得。
既然正面強攻不行,還是從另外兩個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