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流星的跟了過去。

此時程鴻鯉迴轉到眾人身邊,指著西邊高地上,幾座外觀不錯的房屋道:“那裡是招待商人的館舍,諸位不妨到館舍前邊的亭子裡歇息片刻。等張、柳二位回來,也容易看見。”

朱由檢答應。

眾人向那邊走去。

到了亭子,眾人坐下。

陸雲龍忍不住質問程鴻鯉:

“為了半石糧食,幾斤乾魚,何至於就把一個將官殺了?”

程鴻鯉苦笑了一下,說道:

“列位大多是從內地來,不知東江情形。島上軍民苦日子過得久了,人人都積蓄一腔憤懣,不知向何處發洩。便都似火藥桶一般。若有一點不公,處置不當,便都要炸開。那時死的何止一個鄭勝?”

汪汝淳幫著程鴻鯉解釋:

“確實如此,別看島上軍民瘦弱不堪,卻都是從後金韃子那裡九死一生逃出來的,都不是能忍氣吞聲的軟弱之人。”

程鴻鯉微微頷首:

“若是寬縱這等分配不公之事, 只怕軍民怒火轉而對著更大的軍官”

陸雲龍仍舊沒有被完全說服:

“即便如此,朝廷大筆軍餉物資就要運到,那鄭勝私藏的這些糧食、乾魚,也算不得什麼了!”

程鴻鯉搖搖頭:

“朝廷之前也說過要大力支援東江,天啟七年答應給東江軍餉百萬,實際也大打折扣。島上軍民早都失望慣了。並不敢抱太大希望。”

“即便當真能運來大筆軍餉,以前定下的規矩,也還要執行。若是對不公之事放過,軍民徹底失望,那結果不堪設想。”

陸雲龍聽到這裡,若有所思,他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商人館舍,目光閃爍:

“島上軍民既是如此暴烈,又飢寒交迫,慘苦無比。商人住處和飲食都比島上軍民好出太多。島上軍民對照之下,只怕也會嫉恨不滿,難保不生出劫掠殺戮之意。”

程鴻鯉連連搖頭:

“東江的糧餉物資大半倒是靠商人運送。再暴烈的軍官和士兵,碰見商人都是禮敬有加,唯恐得罪商人。

“來東江的商人性命,更是設法保護周全。往往比自己人性命看得還重。”

“這也是毛帥開闢東江鎮這七年多來,商旅一直不絕的緣故。若是東江對商人是個丟財喪命的死地,那誰還肯來?”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汪汝淳:“這汪先生應該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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