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童生可以考四書五經,但秀才以上的鄉試、會試,應當考歷代兵法戰例,還有測試武技、騎馬射箭、火器。

“尤其是要測試練兵帶兵能力,優劣名次以接近實戰的演習對練結果為依據。”

朱由簡聽到這裡,若有所思道:“這麼辦,確實相當於把科舉變成了武舉,不過考核內容比現在的武舉要全面得多。”

閻應元見朱由簡聽得入神,說得愈加興奮:

“不僅如此,而且還可以規定,凡是擔任朝廷大員和地方長官,必須從軍歷練過三年以上。只習文事者不可任大官,不可主政地方,只可充當幕僚或參謀。

“如此選拔出的官員,不僅實幹能力當勝於現在的文官,而且一旦遇到事變軍情,也能處置得當。朝廷也不必擔憂將才缺乏。”

閻應元說出這一串話時,雙目閃閃發光,拳頭緊握,青筋跳動。顯然他至今還認為自己的方案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良策。

旁邊包括高文彩在內的七個錦衣衛聽了目瞪口呆,震驚不已。

好傢伙,這廝也真是敢說。

這豈止是離題?

這簡直是僭越。

這種話也敢寫在考場的策論裡。

這廝沒有被開除學籍,甚至問罪,都已經算是運氣好了。

這些話要是公開宣揚出去,文官們不要氣瘋了,把這廝當場撕碎才怪。

看來那個考官只是沒有錄取閻應元,已經算得上氣量寬廣,網開一面了。

那群跟著閻應元訓練的少年,此時卻一個個眼睛圓睜,臉上露出興奮之色。

顯然閻應元不止一次把自己的理念向他們說過。

他們也早就深以為然。

朱由簡沉吟不語。

閻應元策論裡說的話,確實大膽,甚至有些過激。

但仔細想來,卻正好契合自己的思路。

如果要實現社會軍事化,就不能再讓文官繼續把持朝野大權。

而對科舉內容進行根本性的變革,無異於是釜底抽薪的妙招。

不僅能真正培養選拔出軍事人才,而且也能改變權力結構。

他想到這裡,眸子裡閃閃發光,盯住閻應元的眼睛,用鼓勵的口吻說道:

“閻愛卿的議論真是振聾發聵,你再詳細闡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