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仇廿,虞知知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梁又又的身上。

心結這東西最是難解了,這一時半會兒的,她該怎麼做才能讓梁又又配合呢?

虞知知想啊想,腦子裡想到剛才的事兒,頓時就靈光一閃,既然用原主作為藉口能讓梁又又配合的話,那醫治眼睛這事兒,是不是也是一樣的?

這麼想著,虞知知就想試試。

“你……”

“不用白費力氣了,我看不見正好,省得看著你佔著我女兒的身體,心裡更加傷心。”梁又又毫不猶豫地打斷虞知知的話,她知道虞知知想要說什麼,但她不想聽。

虞知知噎了噎,真是要命了,對方連聽都不想聽了,那她還能怎麼勸?要不是硬來也不行,她還真就想直接硬來了。

“眼睛看不見,做什麼都不方便,你再想想?”

“不用了,我眼不見為淨,挺好的。”梁又又擺了擺手,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虞知知默了默,最後非常真誠地,發自靈魂深處的開口問道:“你是眼不見為淨了,但日常梳洗等等你打算怎麼辦?讓仇廿幫你?”

不說當初自己帶著還在肚子裡的女兒出走了,單說現在她讓一個男人伺候自己日常的梳洗等等,梁又又光是想想那種場面就窒息了。

偏偏這個時候,虞知知還怕不夠似的繼續開口說道:“你們也算是夫妻二人,他照顧你的起居,倒算是天經地義。”

“誰跟他是夫妻,我們連堂都沒拜!”梁又又急了,脫口而出後覺得不對,就又閉嘴不言,神色間蒙上了一層惱怒。

虞知知嘴巴驚訝地張成了o形,她萬萬沒想到原主的爹孃居然是私定終身,這個發展,她是真的很難不在腦子裡想象出一出好戲來。

私定終身,完了帶球跑什麼的,這不妥妥的古早小說套路?

原主在這種情況下出生,還能長這麼大,也是不容易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在想什麼?”梁又又沒聽見虞知知再開口,心裡驀地有些慌。

一時間腦子裡的思緒飛了十萬八千里,虞知知是不是在心裡嘲笑她傻,拜堂都沒有就跟著仇廿離開,最後搞得自己現在變成這個狼狽樣子?

虞知知不知道梁又又這會兒的腦子裡在想什麼,但她知道自己再不開口,梁又又的腦子裡肯定會想得更多。

“沒想什麼,我不說話只是在研究怎麼醫治你的眼睛。”

“我不信。”梁又又滿臉狐疑。

虞知知不答反問:“那你覺得我能想什麼?”

“你!”梁又又噎住,她這要是說了,不就自己招了自己剛才腦子裡在想什麼了?

虞知知就是知道梁又又張不開這個口,才故意那麼說,這會兒見梁又又答不上來,心裡才鬆了口氣。

“我怎麼了?我只是一心想要醫治好你的眼睛而已。”

“你出去,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梁又又說不過虞知知,當即黑著臉趕人。

虞知知失笑地搖了搖頭,“那不行,我還沒給你看看你的眼睛怎麼回事兒呢。”

“我的眼睛是我的心情問題,不用你看!”梁又又脫口而出。

虞知知臉色有些微妙,“原來你也知道你的眼睛是自己心裡的原因啊。”

“那就好辦了,你自己想開了,眼睛就能看見了。”

梁又又無語,那是她的女兒沒了,她能想得開才怪了!

“出去!”

“成吧,你好好想想我剛才說的話,再決定要不要解開你的心結。”虞知知想了想,最後還是補充:“說不定不久後你女兒就回來了,你不想讓你的女兒看見你眼睛看不見的樣子吧?”

梁又又很快咂摸過味兒來,眼睛一瞪,“你不要總拿我女兒來哄騙我!滾出去!”

“好的。”虞知知不敢再說,乖乖轉身抬腳退了出去。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梁又又提著的心方才放下,長嘆了一聲,自己明明是不想搭理對方的,怎麼到頭來還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呢?

“知知,你說,娘該怎麼辦呢?”

門外的虞知知耳尖地聽見了梁又又飄在空氣中的詢問,眸光暗了暗,她其實也想知道,如果是原主,現在她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