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易傳宗來到門口,兩手一推,兩扇房門全都開啟了。

定睛一看。

這家裡可不光是棒梗,對面南邊還坐著小當和槐花兩姐妹。

賈張氏則是帶著老花鏡繡著鞋底子,這個賈張氏有點奇怪,易傳宗每次過來基本上都在納鞋底。

一見易傳宗過來,小當和槐花甜甜地喊道:“爹。”

棒梗也是訕笑一下,輕聲喊道:“爹。”

易傳宗輕哼了一聲走進屋,後面秦淮茹將門關上,再次跟上易傳宗,挽住他的胳膊。

小當和槐花見這態度縮了縮脖子,眼睛小心地朝著棒梗偷瞄著。

一直到易傳宗坐下,棒梗連忙賠笑著開始倒水,笑容看起來有點生硬。

這也很正常,一家人平日裡哪有求人的時候?除非是要零花錢,棒梗現在差不多就是這麼個神態。

“怎麼不想等了?上次不是還說和那個王老師關係很好,他對學生很負責,並且還有些人脈,能夠幫你們安排個好工作。”易傳宗正對著棒梗說著,說到這裡轉過頭看向秦淮茹,“這小子剛上大學那會兒還拿了我一盒華子,給那個老師送去!棒梗,這事兒是你小子乾的吧?”

自從他工程師等級上來,他好壞也算是高階知識分子了,這特供的菸酒福利他也能享受到。

棒梗被這麼問,臉上那是寫滿了尷尬,事到如今,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回覆,就是聲音有些小,“其實,我拿您的那煙不是給老師。我就是和同學分了分。”

易傳宗兩眼一瞪,這就是男孩子,沒事就喜歡吹牛顯擺,他都能想到這小子當年是怎麼裝的。別人偷著抽梅花,這小子拿出一盒華子,怕不是那些天他走路都是飄在天上!

看到他瞪眼,棒梗以為他生氣了,連忙焦急地解釋道:“當時我和花娘說了的!花娘同意了我才拿的!”這一句聲音越加拔高,顯然他不認為是偷。他憑本事喊媽談下來的煙,怎麼可能是偷呢?

花娘是說的花惜鳳,秦京茹被孩子喊姨娘,秦淮茹被喊大娘,於莉被喊於娘,婁曉娥是婁娘……稱呼是從這仨孩子開始叫的,一開始婁曉娥是乾媽,後來花姐姐是乾媽,叫著叫著後面就有一群娃跟著學,大致是這麼個稱呼,只有個別不這麼喊。

易傳宗的眼皮再次跳了跳,花姐姐終於是跟嬸嬸學會了,開始往外送煙了?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

他一直以為是秦淮茹讓棒梗拿的。

也真是以為是給老師的!

竟然瞞了他那麼久,這個家有問題啊!

“怪不得你成績在班裡前三,前十都分好了工作還沒你小子份,鬧了半天你和老師的關係就這麼個好法?”

棒梗再次訕訕一笑,到了現在他差不多也看明白了,他認為的好,可能只是表面看起來好,實際上的關係……成年人很複雜。

易傳宗擺擺手,“算了,你說說和人家姑娘走到哪一步了!”說完眼神凝視著棒梗。

“這……這……”棒梗臊紅了臉,不只是被看透了的尷尬,還可能思想有些歪。

“得!甭說了。”易傳宗嗤笑一聲,轉過頭對著秦淮茹道:“咱們提前準備婚房吧,就聾老太太那屋就不錯,當年老太太還說把房子留給他,這麼快就用上了。”

秦淮茹的眼神也有點怪異,這種事情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倒是兩個丫頭一副鬼嘻嘻的模樣,好像是之前聽到了一些風聲。

棒梗一聽更加尷尬了,小聲道:“爸,這太早了吧?我還沒個工作呢。”

易傳宗啞然失笑,“我說什麼來著,這小子要不是有事,他一準不會著急找工作。”

“不過要是覺得早,那就再等兩年,就是別到時候人家姑娘等別人家裡去了。要知道你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都生娃了,你不急,人家有著急的。”

棒梗一聽這話臉色一變,有些惴惴不安,一開口嘴皮子都有點哆嗦,“爸,不會吧?”

“不會?”易傳宗不可置否地道:“你覺得不會那怎麼就不在學校等著安排?”

棒梗瞬間閉嘴了,他們一群學校的學生,這要是沒有個工作,不掙錢怎麼養家,這男男女女的心裡都不踏實。還是得有個工作,分好了房子,那戀愛才算圓滿。

易傳宗沒有再說棒梗什麼,轉頭對著秦淮茹說道:“有感情就把事情定下來,別放涼了,那不叫成長,那叫遺憾。你這邊聯絡的媒婆先上門說說,禮節的東西不能少了,我帶著他去趟香江,等回來就給他們兩個辦事兒。”

“行!”秦淮茹趕緊應了一下,這時候棒梗也二十多了,現在而是就結婚,不說別的地方,就說這四合院裡面的這些男孩子,沒有一個過了二十二才結婚的,棒梗因為上大學,現在都超年齡了。

“你小子收拾兩件薄些的衣服,這次跟著先去那邊看看,那邊天氣熱,穿毛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