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燭殘年,四個字便足以概括其如今的萎靡狀態。

唯一看上去能有些精神的,便也只有他那雙微眯著的吊梢眼了。

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結合這兩天的遭遇,諾嵐能看出,在自己這半個多月住院的時間裡,劍館內部絕對發生了某種事情。

或許,所謂的“閉關修煉”只是託辭,暫時閉館的真正原因是眼前的老人壽命將近?

這樣的話,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倒也可以解釋了。

如此大一份基業,掌權者即將退位,下面自然不可能沒有鬥爭。

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身邊的雄介,他若有所思。

腹切下面十幾個親傳弟子,不可能每一位都像雄介那樣,願意在這種時候待在辦公室裡老老實實地處理公務。

想必,圍繞著最上面的那個位子,一場無形的戰爭早已悄然展開了。

諾嵐沒有摻合進去,趁機撈一杯羹的打算。

他一沒能力,二沒心思。

畢竟前世到穿越前,他也只是一個混跡職場的普通社畜,這種高層間的勾心鬥角,早已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眼下真正應該關注的,是如何在短時間內提升戰力,以應付海賊世界內烏爾弗的危險。

“師傅,雄介師兄來了。”

看到了自門前走來的兩人,克拉笑眯眯地說道。

“怎麼,有事?”

下棋思路被突然打斷,腹切的語氣顯得很是不耐煩,雙眼依舊只是盯著棋盤,連看都沒往雄介的方向看上一眼。

“師傅,這是這次月末考核的勝者。”

雄介彎腰行禮,態度恭敬地回道。

“不是說過解散了嗎,怎麼還……”

腹切的話只說到一半,諾嵐便只覺一道冰冷視線在自己打著石膏的右臂上掃過。

隨即,

“雄介,你是在和我看玩笑嗎!?”

怒吼著,蒼老沙啞的嗓音頓時傳遍整個房間,彷彿存在有某種實質性的氣場驟然迸發,連耳邊迴盪的流水聲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弟子不敢!”

雄介猛地跪下,低垂著腦袋雙手撐在地面之上,連話都不敢再說。

身旁,諾嵐自然不會有雄介這麼大的反應,只是這一刻的他,卻也好似被無形枷鎖桎梏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是那柄刀!那把斜放在腹切身側的兇刃。

刀鞘微微顫抖著,宛如其中封印的某種邪物即將衝破禁制。

伴隨著腹切的怒吼,那蘊藏於刀鞘之中的陰冷氣息也隨之爆發。

見聞色霸氣加成下的感知異能,讓諾嵐甚至能模糊地看到,似乎真的有一條墨黑色的巨蛇盤踞於雄介背後,吐著蛇信子,令人膽顫的冰冷蛇眸凝視著自己。

稍有敵意,便會如小老鼠那般,將自己一口吞進蛇腹。

沉默,

極度高壓的氣場籠罩在整個房間。

“哈哈,師傅不要這麼生氣,對身體不好。”

帶著笑意的話語聲突兀響起,打破了空氣中近乎凝固的氣氛。

“雄介師兄跟著您這麼多年了,看上去也不是那種會對您產生不敬之意的人。”

“想必,這裡面有些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