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章宋樟來說情(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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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路上來時有千言萬語,可在見到宋懷予之後,宋樟反而不急了。
他緩緩走到室內,隨意的坐下,抬手給自己倒了一盞茶:“你怎麼不問問是誰?”
話罷,將口中的茶一飲而盡,仍不覺得解渴,又倒了一杯。
宋懷予仍是沒有抬頭,手中撥弄著算籌,在自己的本子上再添上幾筆,道:“沒有小廝通傳、還能不敲門就直接進來的,除了你,也沒有旁人。”
這話說得沒有什麼不對,宋樟沒有答話,又飲了一杯茶。
宋懷予沾了沾硯臺上的墨:“你很渴?”
宋樟點了點頭:“剛從膠南迴來。”
宋懷予手中的比微不可查的頓了一頓,旋即又在宣紙上寫著什麼,想了想,道:“有事?”
宋樟沒看出宋懷予的神色有什麼不對,他瞄了一眼宋懷予案几前高高聳起的書,嘆道:“升了官,也得注意修養。現在都過了上卯的時間了,回到自己府上,用功給誰看?”
這話他是發自肺腑,論起來,宋懷予的親爹和他宋樟的親爹宋敬,是一家子出來的骨血。
更別提宋懷予來長安的頭兩年,是一直住在了他家。直到宋敬前些日子升了官,他宋懷予為了在官場上避嫌,才分府別住的。
說起來,宋樟也是真心實意對待自己的這位表兄弟的。畢竟他在長安城的,全都是酒肉朋友罷了。
他揉了揉脖子:“也別忒實誠。”話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茶壺都見了底,“往日裡我爹還能多叫你休息,現在你自己一個人出來住,也得學著會自己照顧自己才行。”
宋懷予點了點頭:“近日大伯身體如何?今日上早朝時聽他咳了兩聲,也不好當著眾人問詢。”他終於抬了頭,指了指另一邊窗臺旁的梨木雕花桌上的一個小陶罐:“我這有一罐槐花的蜂王蜜,是府裡的管事託人從寧州老家捎帶來的,土生土長的潤肺極好,還想著差人送去,你來了正好,等會記得帶回去給伯父泡水喝。”
宋樟點了點頭,啪的一聲開啟扇子,在胸前徐徐搖著,扇著風:“我以往從沒問過你,墨家這些年,可曾給你過什麼孝敬?”
宋懷予手中的筆毫無停頓,他的聲音傳來:“不曾,怎麼?”
宋樟笑道:“你平日不說,我還以為你也收了孝敬呢。平日裡我這吃的穿的,大多都是讓墨家的人結賬。這就是墨家的人不懂事了,你也是我們宋家人。”
話罷,又道:“你可別怪我,爹爹可沒有這種偏心眼說你是外人的心思,都是我忽視了。”
宋樟一直不知道宋懷予與墨暖的這層瓜葛,只當是宋懷予是瞧著這些年墨家從來不拜見他,如今又升了官,自覺地被怠慢了,所以故意給墨暖個教訓,於是連忙過來說和:“你也別不好意思開口,那墨家掌櫃的是個會來事的,平時不見你,也不好意思上你跟前湊著,想孝敬又怕衝撞了。”
幾番話說下來,各種理由各種說辭都替墨暖和宋懷予找好了,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勁兒頭。於是又道:“要我說,膠南的園子,意思意思就行了。”
宋懷予終於抬頭:“這話,是他們求你來說的,還是你自己來說的?”
宋樟一時拿不準宋懷予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斟酌了一下,道:“是我自己要來管這個閒事,這幾年和墨家人相處,很是對脾氣胃口,也算是交了個朋友。”
他笑道:“就當給我個面子,懷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