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一字一句:“滿堂長輩議事,該是你出現的場合?驟然闖進,視家規無物;闖進後又不曾向長姐行禮問安,不曾向長輩們行禮;最後插手長姐管家……”

墨沅慌亂的擺著手:“沅兒沒有插手長姐管家,沅兒不敢插手……”

墨昭看向她:“那你剛才是?”

空氣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寂靜,墨沅連哭泣都忘了,她怔怔地看向自己的哥哥:“沅兒……沅兒對長姐的處置沒有異議,沅兒馬上告退。”

話音剛落,墨沅就把小手交疊,正要行禮告退,墨暖道:“不必。”她淡淡道:“你去墨昭身側站好,聽著看著。”

說完,墨暖就看向紹酒,紹酒立刻會意,翠喜當即就被拖了下去。

自外院處翠喜淒厲哭聲傳來,在這炎炎夏日裡聽的人更加的燥煩。

墨冊沒好氣的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大姑娘要掌刑,拖到僻靜處就是了,這樣大的陣仗,有失穩重。”

墨暖的神色淡淡的:“若是嫌失了大戶人家的穩重體面,就不要在私底下做什麼骯髒齷齪事,既然做了,被翻出來的那天必定穩重不得,也顧不上什麼臉面。”

墨冊的兒媳飛快地扇著手中的團扇,“大姑娘,你今日還要罰什麼人?不如一起上了,難得大姑娘要整頓家風,不就為了讓我們這些老貨看著麼?”

墨暖自唇邊曼起一抹不鹹不淡的笑,只是雙眸之中卻不見半分笑意,那眸光在炎炎夏日之中竟還有幾分冷意,墨暖一字一句道:“來人,把紅袖帶上來。”

眾人登時愣住:“什麼?”

話音剛落,堂下紅袖就被推搡著帶了進來,她滿臉的不情願,見到了坐在主坐上的墨暖,不情不願福了個禮:“見過大姑娘。”

邊說著,邊四處張望,卻不見墨雋。

墨暖緩緩抬眼,眼風在紅袖那張嬌嫩欲滴的臉上掃過,下一瞬,啪的一聲響起。

紅袖的臉上登時浮上紅腫的掌印。

眾人瞠目結舌。

紹酒呵斥道:“紅袖姑娘身為雋哥屋裡的妾,也就是伺候人的奴婢,方才是向長姑娘行禮的規矩麼?”她冷眼看向紅袖:“請紅袖姑娘正兒八經的向主子行禮問安。”

紅袖一驚,終於明白眼前是何種陣仗,連忙低頭斂目,恭恭敬敬的行禮:“給長姑娘請安。”

墨暖的清音從主座傳來:“跪下。”

撲通一聲,紅袖被紹酒硬按著跪了下去,膝蓋重重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