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豺狼(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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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管事如搗蒜般點頭:“就是就是,我們去弔唁,那全是因為懷念老莊主,誰也沒看你的臉面。”
墨暖恍然大悟:“原來幾位掌櫃是對我墨暖不滿了。既如此,晚輩就不強留諸位了。柏酒,叫賬房拿幾位掌櫃的質劑書來。”
話音剛落,偏閣中就走出一個戴著眼鏡的小鬍子男人,他手捧著算盤和質劑書,翩然落座。
墨雋一愣,長姐什麼時候把人叫過來的?
沒有人給墨雋解釋,那賬房不等眾人反應,那這幾張質劑書在眾人面前一晃而過:“諸位請看,這是三位掌櫃前的質劑書。白紙黑字,有手印,有章印。”
趙娘子到底是心虛了些,她裹挾在人群中,連頭也不敢露:“有這質劑書……又如何?”她想起墨家二房的囑咐,又有了幾分底氣:“是你們的鹽比別的價高,又出現了壞鹽……”
墨暖嘴角噙了一抹笑:“趙娘子何必不懂裝懂呢,壞鹽出自哪裡,咱們大家心知肚明。其中到底什麼章程,也都心照不宣。如今我按下不提是為了彼此保留個體面罷了。”
她的眼中毫無情緒,聲音愈發的冷,襯著嘴角的那抹笑都讓人覺得生出一股寒意。墨暖緩緩開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趙娘子心裡有了認為更好的選擇,我自然尊重祝福。”
眼風冷冷的掃過趙娘子的臉上,一個向來本本分分做事的女人,當年還是自己扶持做到了一鎮灶戶的位置……除了耳根子軟,也沒什麼太大毛病。
“我墨暖只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合作。”
趙娘子一個寒顫,她搖搖頭:“不,不了……”
旁邊有個灶戶偷偷拽了拽趙娘子的衣角,趙娘子低聲道:“這位長姑娘年紀輕輕卻手段了得,她是知道的。瞧她如今氣定神閒的模樣,只怕更留有後手。說到底,他們兩房的鬥法,咱們這些小灶戶還是不摻和的好。”
可還沒等趙娘子說完,吳賬房就朗聲而道:“請王掌櫃、趙管事、六娘子來支付違約金100兩紋銀,撕毀質劑書。”
王掌事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幕,掏出銀兩就要往前放。紹酒卻趕了回來,從門口正往裡進,瞧見王掌事毫不心疼的就掏了銀子,撲哧一笑。
刺啦一聲,王掌事與墨雋的質劑書就這麼被撕得粉碎,分散四落。
柏酒一副憋不住笑的樣子,前仰後合。眾人紛紛狐疑,就連王掌事也是心中一驚,總覺得上了什麼圈套。
墨暖開口呵斥,語氣卻半分腦意也無,甚至還有些輕飄飄的:“什麼場合你笑成這個樣子,不成體統。”
柏酒也不惱,喜滋滋的,“我是笑一句話,難為竟然沒人記得。”她輕快的望著堂前的每一張面孔都在瞅著自己,方才開口笑道:“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聞言,王掌櫃臉色難看的站了回去,眾人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來掃去,懷著什麼樣意味的都有。
誰都知道,這一百兩的違約金必是墨家二房嬸子顧繡敬給的,可這紹酒姑娘說的也十分有道理,天下豈有掉餡餅的?如今顧繡敬為了和墨暖鬥法,提出那麼多讓步,可日後呢穩定下來了呢?
商人一個比一個精明,還不是要想方設法的再賺回來。
眼光還得往長遠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