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她細細思量,墨暖就又安撫道:“你年輕,又是新婦進門,只怕她們容易託大拿喬。若是有什麼事壓不住的,只管往我身上推,說是我的主意,讓我來做這個討人嫌的。”

話音剛落,柏酒就又從門外進來,只見她俯身過去,在墨暖耳邊底耳幾句,墨暖面色一喜,連胃口都增了許多。

谷昭歌奇道:“不知有何喜事?”

柏酒剛欲隨意找個由頭打發,卻沒成想墨暖坦然告知:“咱們墨家是鹽商出發,有些事你可能聽了不懂。窩商是販賣食鹽的重要一環,誰家賣鹽都得透過窩商。”

而她墨暖想要做的,就是大肆收購窩商,壟斷這個必經之路。

只見墨暖盈盈起身,笑道:“你先吃著,我還要出去一趟。”話罷,披了披風就往外走,只留下一個風風火火的背影。

面前的一碗粥,還沒動上一半。

……

一路疾步奔走,才到了議事廳。

只見堂上做了幾個風塵僕僕的商者,正大口大口喝著茶,見墨暖來,紛紛起身。

墨暖面色自若,走到主位上落座:“不知諸位有何事如此急切?”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其中一個青衫的老人深吸了一口氣上前:“早就聽聞墨掌櫃的名聲,今日特來拜見。我等也就不兜圈子了,大老遠的到長安城中,連打尖兒的地方都沒去,就是為了和墨掌櫃商量點事。”

墨暖微微訝然,“和我?”她端起一口茶慢悠悠的喝著:“我一個見識短的女子,哪有什麼用處,幾位掌櫃的怕是抬舉我了。”

那幾個人一聽,心中腹誹,有個年輕氣盛的,當即背過身去。

那青衫老者早就預想過這個場面似的,仍是堆著笑,拱手作揖:“墨掌櫃自謙了,如今我們這些人的身家性命,只怕都和墨掌櫃息息相關。還請墨掌櫃賞個光。”

這事歸根究底,還是出在墨暖和墨雋身上。

自三個月前墨雋被封了五品商總,成為了名正言順的皇商之後。那整個國中的產鹽用量可都是他說了算。然而三個月下來,唯有荊州這個地界,朝廷蓋印簽發的窩根和朱單少之又少。

這些窩商沒有了窩根和朱單,就相當於沒有了能夠賣鹽的憑證,大把的鹽砸在鹽窩裡賣不出去,只等著賠錢。

可能不能籤,是墨雋蓋章簽字,他說超了量,那就是超了量。一時間,一個城池的鹽商都沒了辦法,這才千里迢迢,趕來了墨府。